當時這幾人身上的傷,並不足以讓他們死,但他們最後還是死了,那就證明害死他們的另有原因!”
周政眸中散著陰冷之光,一語不發的視著面前頭頭是道的老頭,片刻之後嘆道:“以前只聽說國公爺是帶軍打仗的好將領,沒想到國公爺還是位查案的好手呢!”
他又怎會不知,鎮國公是直接從軍營裡被周仰請回來的,中途的時間都在趕路,哪兒有功夫去過問證人,並從中找出疑點,這些事兒,必是周仰找出來的。
司馬封謙虛的拱了拱手說:“那麼殿下,既然證明這八人之死有疑,那此刻對南昭用刑逼供的意義就並不大吧?”
周政回答道:“國公爺說得是,不過她依舊是最大的嫌犯,來人啊,將南昭押至州府大牢收監!”
聽到他的命令,旁邊的吳德立即叫人將南昭從刑架上解下來。
州府大牢就設在州府內,裡面關押的都是男囚,有些是犯了命案的死刑犯,有的只是作奸犯科抓進來的,突然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子被吳德親自押進來便知,此女所犯之罪不簡單,他們全站在牢房裡面看她。
“她手上怎麼綁那麼多鐵鏈?”
“手還被個布袋子蒙著!”
有個好事牢役對他們說:“此婦連殺八人,罪大惡極,恐她再殺人,所以綁了手腳,都退回去吧,別看了,夜裡要是有何奇怪的動靜,你們也最好當作沒聽見,別惹麻煩!”
這些囚犯一聽這話便知,這女人基本活不過今晚了!
南昭被重重地扔進髒亂的你牢房,好半天都無力動彈。
過了片刻,有人疾步進來,站在牢房的木欄外叫她:“南昭……”
她身子動了動,回答道:“九哥?”
確實是周仰來了,他身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將他的華服遮了去,可站在這陰暗潮溼的大牢內,依舊格格不入。
她腳上也有鐵鏈,移動全靠在地上用手肘爬,周仰看著她艱難的爬到近處來,一個七尺男兒,眼眶都溼潤了!
“太子對你用刑了吧?”他蹲下身,將手從牢房中間的縫隙伸進去,想握住她的手,可她手腕上皆是層層纏繞的鐵鏈。
南昭怕他難受,不礙的說:“就抽了我幾鞭子,我連叫都未叫呢!”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週仰怎會不知他這位大哥的狠辣,他呼吸不平,眼眶通紅。
“真的。”南昭怕他不信,再一次強調道:“九哥,我還好,你別擔心我!”
“都到了這裡,九哥怎能不擔心你?”周仰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南昭,九哥已經讓仵作在驗屍了,那些人絕非你所殺,你等著,九哥一定將你從這裡救出去!”
她點頭回答:“我從未懷疑過!”
她甚至很感激,再她認為這世間最重要的那個人離開以後,還有個九哥將她生死看重!
這裡到處都是太子的人,本來他不該出現在此的,他深知今夜太子一定會動手,相比較太子的殺意,他更怕南昭因沈如故的離開有了求死心,所以他一定要見南昭一面。
隔著牢房的圍欄,他沉聲說:“南昭,你曾說過,那個人在你所行的黑暗之路上引路,是你全部依託,九哥並非是你,卻深刻懂得,因為在九哥所行的這條黑暗之路,也有個人,是九哥的護衛,有了她,這條路不管布著多少荊棘,九哥都不怕……”
南昭聽著,豈會不知他所指的正是自己。
“九哥,我很慚愧,這麼長時間來,皆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而我,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報答你……
怕他難過,她未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周仰卻已聽過了,他以強勢的語氣說:“既然慚愧,你要為九哥好好的活著,九哥——需要你,知道嗎?”
她哭著點了點頭。
尋龍大步進來,對周仰說:“主子,該走了!”
他也不得不走了,不捨的站起來,再一次對她說:“南昭,記得你答應九哥的話,莫要食言。”
周仰離開了,周圍並不安靜,隔壁牢房關著一個禿子,是因傷人進來的,剛才多少聽見他們說的話,此刻幸災樂禍的說:“我還奇怪什麼人被這麼關照,原來要你死的是太子爺呀!”
南昭聽見了,但沒理他。
他估計也是被關久了,悶得慌,喋喋不休的說:“我看剛才那個來看你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你叫他九哥?是你的情郎吧?”
南昭終忍不住了,回答:“胡說什麼,那是我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