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洪州後的第二天就被鍾匡時派來的軍隊給軟禁起來了。
這五百名淮南將士,被限制在城東的一個小軍營裡面,外面便是五千多江西士兵,以全副武裝的姿態監視著他們,不許他們有任何的異動。
雖然刁彥能以自己乃是楊渥委派的負責護衛鍾秀寧的將領為理由,向鍾匡時據理力爭,希望得到公正對待,而鍾秀寧和一部分江西官員也站出來幫他們說話,希望解除對刁彥能等人的限制,可惜鍾匡時卻毫不退讓。
好在鍾匡時雖然將他們軟禁起來,但給他們供應的食物、飲水等卻從來都不缺,在軍營裡面也不限制他們的活動,只是禁止他們外出而已。
只是這樣一來,刁彥能想要主動去接觸其他江西官員,勸說他們投效卻是不可能了。
然而鍾匡時沒想到的是,刁彥能雖然不能主動找其他江西官員,但許多江西官員卻主動來尋找他們,這些人或明或暗的向他們,或者說向淮南傳遞著善意。
甚至還有幾個官員主動向他們表示投效,給刁彥能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訊息;而刁彥能則按照這些官員的職務和能力,臨機決斷給他們許諾官職,以拉攏人心。
“江西的人心完全散了啊!可笑那鍾匡時竟然還一點都不知道,還在做著他江西之主的美夢!”
這天,再次送走一個前來交好他們的江西官員後,刁彥能笑著對他的副將感慨道。
這段時間裡,光是那些江西官員給他送的禮物就已經裝滿了他的營帳。
這些官員來這裡的目的大多都是來交好的,來的時候自然會帶些重禮。而每次有人來送禮時,刁彥能都是來者不拒。
“將軍所言甚是,只是,將軍如今雖然深受大王的信重,但收下這麼多禮物,若是哪一天被人彈劾,只怕……”與刁彥能的輕鬆不同,副將卻顯得十分憂慮。
現在楊渥信任刁彥能,所以他收點禮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將來如何誰知道呢?
刁彥能笑道:“你放心就是,這些送禮之人,無非是想透過本將傳達交好之意,以圖將來不會受到清算;本將若是不收下他們的禮物,他們就會擔心將來若是淮南軍來了會不會清洗他們。所以本將對他們的禮物照單全收,這也是為了安定人心才如此做的!”
“再說了,這些禮物本將又不打算獨吞,實際上,在來洪州之前,本將早就已經向大王請示過,也得到了大王的同意。這些禮物除了一部分將用來獎賞給隨本將來此的將士們外,其餘的都會上交上去的!”
聽了刁彥能的處理辦法,副將這才鬆了口氣,既然連楊渥都沒有什麼意見,那想必就沒什麼問題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負責監管他們的江西軍將領匆匆跑了進來,一見到刁彥能他們便急忙說道:“刁將軍,諸位將軍,剛剛得到的訊息,我家大王薨了!”
這個軍官也是暗中向淮南投誠的人,雖然限於軍令不能放刁彥能他們出去,但在其他方面卻是非常照顧刁彥能等人。
所以刁彥能不僅在營地裡有很大的自由度,甚至與淮南的聯絡都沒有被掐斷,只是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以免被鍾匡時知道而已。
“鍾傳終於死了?”刁彥能心中微微一喜,與部屬們相互對視一眼,知道淮南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了。
如今的江西局勢,之前之所以還保持著平衡而沒有崩潰,就是因為鍾傳還沒有死;如今最後一個連線江西眾多勢力的紐帶也斷了,江西局勢的崩潰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那麼鍾匡時可是已經正式接位為鎮南節度使了?如今府中局勢到底如何了?”刁彥能連忙詢問道。
“長公子目前還沒有正式接位,不過聽說節度使府中如今正吵得不可開交,主要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對待諸位將軍的問題。許多將軍都認為對諸位將軍的軟禁應該停止,諸位應該作為吳王的代表,參加南平王的葬禮;可惜長公子和另一部分支援他的人卻堅決反對。”那軍官說道。
對刁彥能他們的態度,其實就相當於是對淮南的態度。
鍾匡時堅持不讓刁彥能他們以淮南使者的身份參加鍾傳的葬禮,這就隱隱透露出對淮南的敵意;而許多江西官員支援給刁彥能他們以吳王使者的身份,這其實就是在向淮南示好,同時也是在間接的反對鍾匡時。
“那麼如今的具體局勢如何了?到底哪一方佔據上風?”
“在下不過是個小小都將,哪裡知道具體的訊息,不過根據在下打探到的訊息,如今似乎是大公子一方佔據上風。”那軍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