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疑惑的看看我,接著把冰冷的目光投向孫尚香:“是你教他說得吧。”
孫尚香急忙搖頭:“不是,不是的。”
父親已是大怒,他猛得站起,一腳把桌子踢倒:“你給我記住了,軍政大事,婦人不得干涉。更何況,你身份特殊,說話做事,不怕旁人疑心麼?!”他轉身大步去了。
這話太重了。分明是說孫尚香教唆我說得這番話,分明是說孫尚香代替孫權說得這番話。身份特殊,這不是說她有東吳奸細的身份麼?自成婚以來,孫尚香何曾受過這個,她呆呆立著,忽然間哇得大哭起來,轉身掩面向內房奔去。
我則傻傻的看著倒地的桌子和滾得滿地都是的時鮮果品,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發現,我真得是個蠢才呢。
這可怎麼辦,事情沒辦好,又把父親得罪了,如果讓他走了,以他的忙碌,只怕出征前都不會回府的。那樣的話,我如果再不能阻攔孫姨娘回東吳,那麼,他至死都和孫尚香無法互相諒解的。不成,我得去找他,我不能讓他這樣冤枉了孫姨娘。
我想著,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家人們不知主公為什麼發怒,都嚇得噤惹寒蟬,不敢作聲。我邊呼叫父親邊向外跑。劉備在前面氣哼哼出府。他人高步大,我哪裡趕得上。情急智生,我忽然大叫:“啊呀--”撲倒在地上,然後沒命的大哭起來。
父親果然停步,然而他並不回頭,沉聲道:“乳孃,好生照看少爺。”
看他這樣,我真得傷起心來,大聲哭道:“娘啊,娘--”親孃死了,這個父親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為了不做沒用的阿斗,我第一次說話,居然讓父親和孫姨娘產生重大的誤解。我簡直傷心之極。
想起那才二十二歲芳齡就病死的母親,我哭得痛斷肝腸。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大手把我從乳孃懷中接過。我從淚眼朦朧中望去,看到父親黯然的臉。
“業障,你犯了什麼沖剋不成,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他忽然一把將我抱起,來到書房之中。
乳孃在後面跟著哭求:“主公,主公,小公子還小,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別嚇著他,有什麼罪責,我代他受吧。”
父親嗖得把寶劍擲到院裡:“滾開!”嚇得乳孃再不敢出聲。
父親的書房,書很多,但他不看。雖然他早年也曾與公孫瓚一起遊學於大名士盧植的門下,卻實在沒有真正學什麼東西。他的見識,都是在死人堆裡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他得經驗,都是一點一點在失敗的深坑裡撿拾起來的。
在後世的傳說中,總認為他是一個溫厚的長者,是一個幾乎善良到無用的人。但他們忽略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被人目之為“梟雄”。
嚇到極處,我反而不再害怕,我直視著他,什麼話也不說。
他皺著眉,聲音忽然溫和起來,竟用手摸摸我的頭:“沒嚇到你吧。”不等我回答,又道:“我劉玄德的兒子,怎麼會膽子這樣小呢。”
哼,怎麼會沒嚇到。但我卻老老實實的答道:“沒有嚇到。”
“嗯,想和我說什麼?難道這話真得是你想說的?為什麼呢?”
“父親,龐軍師如果去了西川,會死在那裡的?”
“你怎麼知道?”
“我……我做夢時,娘告訴我的。”我總不能說我知道歷史,於是把這個來源託給了過世的母親。人死為神,更何況她在父親心中可是一直有著極高的地位,還被稱為神智婦人,能顯幾次靈也是順理成章的啊。
“你娘?阿甘?”父親愣了一下,然後嘆道,“夢境之事,畢竟虛無,我又怎能因你一個孺子之語,更易軍國大事?”
嗚嗚,居然劉玄德不信玄,他還是個無神論者。“可是,父親,你完全可以讓孔明軍師隨你入川,讓龐軍師留守啊。”我不甘的說道。
“真得不是你孫氏母親這樣教你的?”
“不是。”我斬釘截鐵。
“這是你自己想說的?”
“嗯。”
“那好,我來告訴你。龐士元,號稱‘南州士人冠冕’,其人才華橫溢,我雖然不太喜歡他這個人,卻不能不重用他。而且他投我不久,此次入川,正好檢驗一下他的才幹,而在他同樣因為投我不久,立功心切,也希望能有一個展現他才華的舞臺。這個舞臺,就是西川,而與他相類的,還有黃忠,魏延諸將。再者,他與孔明,二人並世稱雄,孔明數年來累見奇功,威望日盛,他不希望久在孔明之下,對我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