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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巨響,在城頭上回蕩不息,閻豔的環首刀被赤血架了開去,老黃忠在城頭之上,迎在了閻豔的面前。從我這裡,竟然看到黃忠的手在微微發抖。

閻豔收回長刀,面對黃忠,竟然笑起來,那種笑卻不是人的笑,而象是野獸的笑。他見到黃忠,就似一頭狼看到的獵物,一雙灰濛濛毫無表情的眼睛裡,放射著冷酷嗜血的光。

緊接著,他和身撲上,長刀揮動,噹噹巨響不絕於耳,我再也看不清閻豔與黃忠的身影,看不清他二人的勝負。回身我向身邊緊緊圍護著我的侍衛大怒道:“護著我做什麼,快去幫老將軍!”

侍衛們卻無法上前,黃忠閻豔這個層級的高手戰鬥,根本是他們無法參與到其間的。

此時,不但在這個城頭開始了激戰,整個鶉觚的每一寸城牆都經受著暴風驟雨嚴峻的考驗。

鶉觚並不是個適合守衛的城市。它的城不高,城牆以土製為主,處於高地,可以四野一覽無餘的同時,與給了敵人四面八方同時進攻的方便。我們急行軍至此,倉促間守衛這個敵人已搬空的小城,守城用具極少。比起那些陳倉、陽關、潼關那些緊守要道,地險城堅的雄關,在這裡守關,更似一場高地爭奪戰。但幸好,敵人同樣並沒充足的攻城準備,甚至,他們為了突襲,沒有任何攻城器具,除最厲害的由閻豔親自率領的那支精銳之外,羌胡各部身上都是輕薄的皮甲。因此我們並不需要防守太長的時間,大約明日此時,姜維諸人便能回軍,到那時,敵人只有潰敗一途了。

攻擊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在很多地方,每一個漢兵都要直面四五個魏軍的攻擊,當弩機失去效用,魏軍的長矟就佔據了優勢。踩踏著城下層層壘疊的屍山血海,第一批魏軍終於在閻豔身後登上了城頭,守城漢軍結成一個個零星的八陣,寸步不讓,頑抗死戰。敵軍佔了人多和武器的優勢,而漢軍則有更加合理的戰陣和配合。雙方展開白刃戰,激烈的廝殺開始,從這裡到那裡,無數的銳兵利器在對砍對殺,鏖戰雙方咬牙切齒,流血殷然,到處是刀光劍影,城頭上人體很快也壘了起來,雙方就踩在傷者、死者的人體上繼續廝殺,慘叫聲接連不斷。

在這戰陣裡,配備了百練寶刀和熟悉八陣的白耳精英威力最大,他們的刀,可以輕易斬斷敵人的長矟,劈開敵人的甲冑。他們甚至可以一個人防守三個人的防區,而令敵軍無法前進,但他們面對的敵人也就更多。

我身邊的侍衛們也開始戰鬥,我的目標最大,所以我也是敵人進攻的核心。忠誠而勇猛的侍衛們結成陣,團團護衛著我,與敵軍進行著殊死的搏鬥!在這場戰鬥裡,守城者顯示出無比的堅韌和頑強,殊死反擊,勇不可擋,多次將敵人趕下城去,益州男兒挺起胸膛,一次又一次擊敗了以好武著稱的西涼勇士。如果敵軍是大海,我軍就是海邊矗立的怒巖,以孤傲的身姿獨立於岸邊,挺起堅硬的稜角,把氣勢洶洶攻上岸灘的浪潮被擊成飛濺的碎花飛沫!

如果可以從上空俯視整個鶉觚,就會發現圍著鶉觚,已形成一個急速翻滾的旋渦,鮮血一層層洗刷著城牆,又間雜著紅色、白色、暗灰色、醬紫色以及說不上什麼顏色的斑塊。在這個世界裡,一切看上去都是血紅的,那是因為每個人眼睛裡都佈滿了血絲。在殺人或被殺之間,沒有其它選擇。

我站在“漢”字大纛之下,寸步不移。有侍衛勸我離開,但我把他們推到一邊。大纛在,我就在,我在,鶉觚守軍計程車氣就不會墮。我在大纛之下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指揮著戰陣。

此時有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站在城頭,似乎又已遠離城頭,飛上天空,可以清楚的俯視每一處戰場。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我太過緊張產生的幻覺,但我此時已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緊張,擁有的全是興奮。

在西城,黃忠和閻豔間的拼殺還在繼續著,他們兩人,無論誰勝出,對將對戰局產生巨大扭轉。不斷有血液從他們的戰鬥中急射出來,我不知道是誰受了傷,我為黃忠擔心著。

他們兩人,如疾風,如暴雨,在一起拼殺著,忽然間又與身邊的戰陣捲到一起,便瘋狂的殺戳對方的兵將,一時殘肢血雨滿天亂舞,一時又殺上城頭,用虎牛一般的蠻力想把對手擠下城去。閻豔數次想要衝向我,但都被黃忠死戰敵回。

在城中,一直平靜的某個小院裡,忽然間爆發出激烈的喊叫聲和兵器碰撞聲,那是敵人終於從地道攻入城中。火光升騰起來,一時城中大亂,有些暗藏在百姓家中的內應手執兵器衝出家門。

雖然我在此城施行仁政,送醫賜藥,甚至組織人給他們挑水,但我並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