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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冒血。

那邊,原先撤走的十餘名突厥騎馬奴兵,再度迴轉過來,射殺射落了幾名紅手騎兵,開始重新搭弦,對著布蘭姆森。

布蘭姆森咬牙,手顫顫悠悠,從懸袋裡拔出了手弩,輕聲喊到聖主聖母聖子聖靈和聖使徒保佑,弩機響動了聲,那突厥士兵雖然命不久矣,但頭腦還很靈光,頭往下縮了下,弩箭扎入了他的帽纓處,平斷而過,橈鉤依舊堅挺不拔。

“完蛋了。”這是布蘭姆森最後的念頭,但他沒想到生死瞬間,人的記憶容量會一下子擴充套件那麼多:要命的,大公爵還差我座城堡呢!安德奧達特、蘭伯特什麼的都有了,我這個劍術超卓、清正高尚、外貌舉止出人拔萃的貴族(雖然是破落的),卻還沒有這樣的待遇,卻要戴罪戰死在安條克這座無名的小山丘之上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從軍也好,加入錦冊兄弟會也罷,明明是我先來的啊,為什麼多魯斯。蘭伯特都會後來者居上,不服氣啊!

布蘭姆森帶著悲哀,仰起脖子,看著無遮無攔旋轉的天空,上面根本沒有了陽光和碧藍,烏黑色的、半黑的、灰白色的雲完全聚攏遮蔽在這片天際上,就像個巨大的慘淡的漩渦,愈發低沉起來,“迎接死亡的箭矢吧!”

“砰”的聲,橈鉤猛地折斷了,那突厥士兵搖晃著,脖子和胳膊上帶著強勁貫穿進去的箭矢,而後被布蘭姆森胯下因流血而憤怒的戰馬直著撞翻在地,骨骼和軀幹被踐踏著,發出了一聲聲爆裂的聲音。

這邊,凝目看著天際的厚雲,和小丘上來回各一次的爭奪搏殺,高文將懸著小金鍊子的日晷板繞了兩繞,擺入了自己鞍上的懸袋裡,接著在快銀的背上欠了欠身,舉起馬鞭抽了下湊過來啃咬快銀的薩賓娜,“喂,你這位女士矜持大度些,離馬上主人要騎的戰馬遠些,快銀害怕被你咬傷。”

而後,高文將胳膊彎曲,往回收了下,旁邊的木扎非阿丁會意,便揮動起了紅手小旗:號角聲當中,受洗者騎兵連隊其他的所有八支中隊,列成了魚鱗的陣形,浩浩蕩蕩,在木扎非阿丁的引導下,朝著小丘的方向而去。

接著,高文再度回身,對後面站立不動,密密麻麻的紅手旅團大步兵矛手們擺動下手臂:

“所有計程車兵們,幾乎可以確認,敵人的主力就在前方那座小丘之後,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放他們回安條克城去。異教徒已經有膽量出來,何必遮蔽在我們的視線後呢?我們前進,找他們的晦氣。看著我頭盔上的紅色羽毛,跟著它,不允許任何鬆懈,此外德西烏斯指揮的二支步兵班達支隊,必須在得到訊號後,完成指定的戰術,不然的話可就不是鞭刑那麼簡單了!”

站在陣頭的喬瓦尼,接過了魚龍戰旗,仰面撲來的風灌入了鍍金沉重的魚龍長滿“利齒”的嘴裡,把後面的布袋牽拉的強勁舞動,“笛手!”(未完待續。)

第14章 “雙眼”

幾名衣著華麗,戴著波希米亞風情羽毛帽的笛手,在接受到命令後,昂然越過了喬瓦尼魚龍旗所在的位置,接著將長笛擱在嘴邊,嗚嗚嗚嘀嘀嘀發出了有節奏的聲音。

紅手旅團的前三排大步兵矛矛手們,看著各自佇列旗手的步伐,應和著笛子的聲音,齊齊邁動著綁腿,手持著高聳刺天的長矛,在他們面前,風向逆轉往己方而來,風兒變得淒厲,一道道如無形的洪流般,劈開著前面的草浪,其灰色的痕跡就像無數扭動的蟒蛇般,穿過佇列的縫隙,撲打撕咬在士兵的臉上,讓人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烏雲於個人頭盔和羽翎上迅速掠過,風色天色大惡!

而後,自整個隊伍的右翼處,以德西烏斯為杜蓋留斯指揮官的兩支班達支隊,卻列成了一字縱隊,在手持劍盾和長戟的散兵掩護之下,舉著長矛小跑起來,很快就超越了主力所在的橫形推進線。

另外兩側,“我們也要壓上去。”泰提修斯和博希蒙德也幾乎同時下達了這個命令,現在暫時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徹底擊潰亞吉。西揚的主力,奪取這座城市。

山丘上,布蘭姆森微微張開雙眼,在他的面前,是幾具突厥士兵血肉模糊的屍體,當面原本持弓準備對他射擊的突厥奴兵,有兩人帶著箭羽,跌落在坐騎上——那十名預先在山丘邊迂迴上來的普洛尼亞騎兵,救了布蘭姆森的命,他們衝上來後,自側翼拉弓,將圍攻布蘭姆森的突厥士兵射死驅走。

但是轟然下,布蘭姆森的戰馬也倒栽在地面。蜷著蹄子,頭顱伏低下來,噴著虛弱的氣息,布蘭姆森知道自己的夥計不行了,便拾取了盾牌和斯瓦比亞長劍,保護在夥計的身邊。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