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不遠處的騾馬店租賃了幾匹馬,他們翻身上馬,向西疾奔而去,當值軍官心中有些疑惑,這般行色匆匆,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低頭想了想,這件事還得向吳侯稟報,他立刻向碼頭邊停靠的大船走去,孫權五千石的巨大坐船停泊在碼頭上,儼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數艘戰船之中,船艙內,孫權心事重重地揹負手來回踱步,他又回頭問當值軍官,“你能肯定是陸遜的叔父吧!”
“卑職沒有見過陸都督的叔父,來人說他叫陸明,是陸都督叔父。”
“陸明!”
孫權仰頭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了,連忙問軍官,“此人的鼻頭是否有一個大黑痣?”
“正是!”
“看來真是他了。”孫權自言自語,“他這時候跑來豫章郡做什麼?”
孫權之所以記得這個陸明,是因為他曾是侄孫紹的啟蒙師傅,是吳郡名儒之一,孫權又想起密探送來的情報,吳郡有不少豪門士族以及孫氏族人支援孫紹繼承父業,其中包括陸家,所謂孫紹繼承父業,其實就是取代自己。
一股惡氣從孫權心底油然而生,他的拳頭慢慢捏緊了,當初他遲遲不肯下令進攻新吳縣,很大程上就是因為聽到了這些訊息,他有點擔心陸遜,他是自己大哥的女婿,是孫紹內兄,他會不會支援孫紹呢?
這次陸明來找陸遜,說有緊急大事,又是為了什麼事?孫權的疑心更加濃重了,這時,他又回頭問當值軍官道:“和陸明一起的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人?是孫紹嗎?”
當值軍官連忙搖頭,“紹公卑職見過,他不是,不過他也是吳郡口音,看起來像個軍人,他還說,情況緊急,吳郡那邊等不了,聲音雖小,但卑職還是聽見了。”
孫權後背冒起一股股寒意,他幾乎有八成的把握,陸明和這個年輕人就是為了孫紹之事來找陸遜,可能是想策反陸遜,要知道陸遜手中可是握有五萬軍隊,一旦他轉而支援孫紹,自己就危險了。
孫權越想越是心驚膽戰,不行!他必須要召回陸遜,奪下他的軍權,這一刻戰勝交州軍,奪回荊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是保住自己的地位,孫權當即取出自己金牌,但他猶豫了一下,若用金牌,會讓陸遜生出警惕之心,孫權便換成了桌上的令箭,交給一名侍衛道:“你立刻去新吳縣,不用解釋什麼,令陸遜立刻回軍。”
“遵命!”
侍衛接過令箭,便匆匆離去了,孫權負手走了幾步,終於取出了金牌,令道:“去將周泰找來。”
片刻,周泰匆匆趕來,躬身施禮,“參見吳侯!”
孫權將金牌遞給他道:“我已派親兵執令箭去將陸遜召回,我擔心他會抗令不遵,如果真是如此,你可用金牌直接奪取他的軍權,立刻率軍撤退!”
周泰大驚,“吳侯,這。。。。這是為何?”
孫權冷冷道:“什麼原因你就別問了,執行我的命令!”
“卑職遵令!”周泰無奈,只得接過金牌匆匆而去。
孫權又對另一名侍衛將領道:“你可率騎兵趕去新吳縣,追上陸明一行人,將他們給我抓來。”
侍衛將領行一禮走了,孫權負手望著窗外的新吳縣方向,冷冷地自言自語,“伯言,我是很信任你,但你的家族卻令我失望!”
新吳縣的攻城戰已經進行到第五天,戰爭愈加白熱化,‘咚!咚!咚!’戰鼓聲如雷,喊殺聲震天,一萬兩千江東士兵黑壓壓地向東城和南城衝殺而去,他們扛著上架攻城梯,攻勢如潮,新吳縣城下護城河的南段和東段都已經被江東軍用沙袋填平,沒有了護城河的阻攔,江東軍的進攻更加犀利。
當江東軍衝入步內時,城頭上的二十架投石機開始發射了,絞盤轉動,拋竿投出,一塊塊巨石騰空而起,呼嘯著向密集的江東軍人群砸來,巨石轟然落地,激起一片塵土,巨石在地上翻滾,江東軍士兵驚叫著四散躲開,但還是有不少人被巨石撞得骨斷筋折,當場慘死。
緊接著第二輪巨石砸來,不少士兵被砸成肉餅,四肢紛飛,腦漿崩裂,刺鼻的血霧在空氣中瀰漫。
另外還有床弩,主要針對巢車和雲梯等巨大攻城器,但這次江東軍中沒有出現大型攻城器,使床弩沒有了用武之地,只能和投石機一齊向遠處發射。
一支支四尺長的大箭向數步外射去,力量驚人,射穿了江東軍的盾牌陣,在每一面巨盾後,都有數人被長箭射穿身體。
江東軍計程車氣並不高昂,慘烈的巨石和長箭攻擊使不少人心生寒意,開始有人調頭逃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