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之後趕到了,他們看到王遠依然握著刀,就自動腦補成了王遠要拔出王耀國胸口的刀,還制止了他。
之後就如我們所瞭解的那樣,所有人其實都沒看清案發當時的具體情景,可是所有人又都模模糊糊地覺得好像就是黃鵬失手殺死了王耀國。
眾口鑠金,來自目擊者的引導足以干擾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認為王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自衛,從而讓他逍遙法外。”
閆儒玉停頓了一下,“以上就是我的所有推論。”
吳錯和徐行二許久沒有接話,尤其是毫無心理準備的徐行二,吃驚得大張著嘴。
閆儒玉伸手抬了抬徐行二的下巴,“老徐,小心蒼蠅飛嘴裡。”
“呸!你小子太噁心了!”
吳錯道:“雖然說得通,可這樣也太……關鍵是沒有證據啊!”
“所以我才說,王遠的犯罪手法實在是巧妙,實在是大膽,我也只能找到一些細節上的漏洞,而沒有能夠定罪的直接證據。”
“還是先說說有什麼漏洞吧,說實話,我就是不能相信,王遠真的會殺了自己的親爹?”吳錯語氣中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閆儒玉拍了拍吳錯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你們看店裡的貨架,”閆儒玉繼續指著現場照片道:“兩旁的貨架是鐵絲網結構,所以貨架上的飲料瓶,尤其是這些透明瓶子的飲料,歪歪扭扭,是不是特別不整齊?
中間的貨架是塑膠板結構的,用來擺放商品的檯面十分平整,其實這裡更合適放飲料,可是這裡卻堆放著日用品、膨化食品、泡麵等等,這使得中間的貨架就像一堵牆。
我敢打賭,最近中間跟兩邊貨架上的商品一定是對調了,目的就是阻礙人的視線。”
吳錯仔細看著照片上的飲料瓶,“你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可我們還是沒有證據。”閆儒玉揉著緊鎖的眉頭,“王遠早有準備,沒有完整的證據鏈,只能疑罪從無。”
三人沉默,想到一名犯罪分子可能逍遙法外,心裡就堵得慌。
吳錯最先打破了沉默,他攥著拳頭道:“復勘現場!只要是犯罪,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完美犯罪。”
“我再去檢查一遍屍體。”徐行二說著就往解剖室走。
距離天亮還有大約2個小時,吳錯驅車往犯罪現場趕,閆儒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
“今天在現場的時候,你想跟我說什麼來著?”閆儒玉突然道。
“啊?”
“……”
“哦!那個啊!我就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室友?”
“室友?”
“我的房租月底到期,房東不想續租了,我合計著你那兒不是一室一廳嗎,客廳給我住唄,我還能幫你分攤房租,多好。”
“就這事?”
“就這事。”
“行,不過,我可能在客廳打通宵遊戲,有點吵。”
“沒事,我睡得死。”
閆儒玉點了一根菸,“你不會是怕我被人暗算所以才一起住的吧?”
“有這方面原因,20年前那樁案子水太深,咱們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放心,有哥罩著你,壞人儘管放馬過來。”吳錯一拍胸脯,轉而又問道:“話說,就憑你那點工資,怎麼租得起二環內的單身公寓啊?”
閆儒玉語重心長道:“世界上有很多兼職工作比做警察賺錢得多,比如代練遊戲賬號,要不要試一下?我幫你介紹生意……”
吳錯連連搖頭,表示跟閆儒玉有代溝。
到達現場,閆儒玉沒有急著走進小賣部,而是檢視起小賣部周圍的店鋪。30米開外的一臺自動取款機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兒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監控了吧?”閆儒玉指著自動取款機道。
“沒用!自動取款機和小賣部在馬路的同一邊,有監控也拍不到小賣部。”
“但是能拍到小賣部對面吧?”
吳錯湊到跟前看了一眼自動取款機處的監控。
“這種新型監控探頭視角比原先開闊了一倍,應該能拍到。”
“兵分兩路,我去調取錄影,你查現場。”
“你確定要在一份拍攝不到現場狀況的錄影上耗費時間?”
“死馬當活馬醫吧。”
一小時後,在現場進行痕檢的吳錯覺得眼睛都快瞪瞎了,他連掉在貨架底下的一根只有小拇指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