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吳錯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子別跟這兒作死!”
他指著劉洋的鼻子,一字一頓道:“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兒上,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個兒把事兒說清楚。”
劉洋也憤怒地起身,指著通往後院兒的門道:“你寧願相信那個混蛋的話,也不相信我?”
那個混蛋自然是指死者的父親王煥之。
閆儒玉插話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個混蛋?”
“店裡誰不知道啊?老闆娘的妹妹孤兒寡母地跑來投奔,還不就是因為他,跟了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地獄……”
“你怎麼看他我不關心,但有一點,”吳錯道:“我誰也不信,只信證據。
我跟你說明了吧,屋頂上的腳印只有一排往天視窗走的,根本沒有從天窗出去的腳印。
所以,我不相信你,跟王煥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老師沒教過你嗎?謊言早晚會露出馬腳。”
劉洋低頭不語,像蔫了的茄子。
“好吧,我撒謊了。”
“為什麼撒謊?”
第三八三章 煮屍(10)
“我就是覺得,王煥之這種人應該付出代價。”
“所以你就撒謊誣陷他?!”吳錯怒道:“你這是……徇私枉法!你有什麼權利憑藉自己的喜好……”
“師兄,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劉洋苦笑一下,點了一根兒煙道:“你知道什麼?我經歷過的你不會懂。”
“少裝深沉!”閆儒玉也看不慣這小子故弄玄虛,“這是破案,不是達人秀,還帶比慘的,我對你的經歷沒興趣。
不要求別的,至少你的態度得對得起你上過的學,不然你就別管他叫師兄。
錯了就認,需要你負法律責任的地方,別找藉口。”
劉洋被懟得啞口無言,終於低著頭,道了一句,“是我胡編亂造,因為對王煥之這個人的厭惡,我編造了事實陷害他。”
“那昨天早上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
“昨天早上……我根本就沒注意那個小孩兒,所有人都在忙活的時候,我其實在看手機。”
“所以孩子進後廚這件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那也是我編的。”
“那你當時是在哪個位置看手機的?”
“在衛生間裡,”劉洋指了指供客人使用的衛生間,“我就在這裡面,平常我想抽根菸的時候,也會躲在這裡。”
“有人能證明嗎?”
“恐怕沒有,當時衛生間裡只有我一個人。”
……
對劉洋的詢問結束,閆儒玉嘆道:“現在的學校都怎麼了,明顯心裡有問題的也能當優等生?你們學校還真是……青出於藍。”
吳錯臉上有些掛不住,一個勁兒地挽回道:“我不就挺好的……呃,關於這個劉洋,我會抽空跟老師聊聊的。”
“什麼時候把你這愛管閒事的毛病改改,日子就輕鬆了,”閆儒玉往嘴裡扔了一塊糖,“教書育人又不是你的工作,你在旁多嘴,說不定吃力不討好。”
吳錯剛想辯解,閆儒玉擺了擺手,“算了,我才不在乎,繼續說案子吧,下一個我想在跟店老闆聊幾句,老闆娘也成。我有兩個問題想搞清楚。”
閆儒玉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
“都誰有店門鑰匙?”
老闆掰著手指頭道:“我有一把,我媳婦兒有一把,伍大廚有一把,還有一把鑰匙在收銀員那兒。
收銀員在店裡幹了三四年了,我們信得過她,在她那兒放一把鑰匙,純粹是為了應急。”
“收銀員也住宿的,對吧?”
“沒錯。”
“那這四把鑰匙的保管有沒有出過問題?”
“我跟我媳婦兒的鑰匙都在,伍師傅的應該也在,至於收銀員那把鑰匙……給出去以後就沒用過,保管的怎麼樣,你們得問她。”
第二個問題:
“前天深夜,四個拿鑰匙的人有誰開啟前門回到了店裡?”
“我跟我老婆肯定沒來過,我倆在家睡覺來著。
至於別人,那就不清楚了。”
……
下一個接受詢問的,是收銀員。
她是個20歲出頭的姑娘,雪白的粉底沒能遮住她黝黑的面板,反倒給人一種“驢糞蛋子結了霜”的感覺。
她塗著並不適合亞洲人的藍色眼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