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妻一見是此人臉色都變了,輕聲道:“義軍不是專門殺貪官,幫老百姓的麼?,怎麼他也可以做義軍?”
秦關搖搖頭,臉色凝重。原來這李邙在村裡時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好色之徒,當初沒少捱過秦關的斥罵和扁擔,這一次狹路相逢,必生事端。
李邙搖頭晃腦道:“嫂子有所不知,我李邙現在可不同以前了。我現在是天補平均大將軍兼海內諸豪都統王仙芝王大將軍座前探馬。我們王大將軍可是為民除害、殺富濟貧的大英雄,普天之下哪個不曉?你家秦關不曉事,助這官府的奸細。我看你還是趕快離他遠遠的,要不跟我算了,啊?哈哈哈哈!”那笑聲刺耳異常,聽來彷彿夜貓子號叫一般。
“李邙,你別信口雌黃,我們可沒有幫助這個官兵!”秦妻急道,“我們只是路過。”
“路過?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我看你們是一夥的,嫂子要是識趣的話還是趕快撇了秦關過來吧。”那李邙每句話都將他們與這官兵連在一處,顯是想趁此機會將秦關除掉,以報往日之仇。
秦關越聽越怒,抽起隨身挑行李的扁擔橫在前胸,罵道:“李邙,你個畜生!”揮起扁擔便朝李邙當頭砸去。
李邙被秦關一罵就已矮了半截,一見扁擔砸來,連忙往後一跳。匆忙間雖閃過了扁擔,那一陣勁風颳面而過,也已嚇得他小眼亂眨,驚慌失措。喊道:“朱大哥救命啊!”
“沒用的東西!”高個子口中笑罵,身形已動,飛起一腳,直朝秦關胸口踹去。秦關雖是個莊稼漢,身手卻頗為靈活,立刻橫過扁擔一擋。只聽得“喀嚓”一聲,那扁擔竟吃不起高個子一腳,斷做兩截。高個子更不停腳,第二腳又起。秦關哪裡招架得住,一腳正中右胸,身子立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跌出去。人在半空一口鮮血已然噴出。
“關哥!”秦妻大急,正要上前攙扶,卻覺脖子一緊,已然被人抓住。忍不住又尖聲大叫。
秦關跌倒在地,胸口一陣劇痛,耳中又聞得妻子叫聲,急怒交加,眼前一黑,頓時昏死過去。
李邙一旁得意洋洋,夜貓子般的笑聲又起:“秦關啊秦關,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朱大哥的穿心連環腿也是你招架得住的麼……哎呀,不好,朱大哥,那官府細作把她、她、她當人質了。”
那官兵不知何時已然將秦妻抓在手中,只見他一手勒著秦妻的脖子,一手提了把刀,狠聲道:“你們過來啊,我的刀可不生眼睛的。”這一臉的凶神惡煞,哪裡有半點適才苦苦求饒的模樣。
高個子冷笑道:“你倒是一刀割斷她的脖子啊,她的死活與我有什麼干係?”
一旁李邙忙道:“不可、不可,朱大哥,使不得啊。”
“使得,有什麼使不得的?”高個子邊說邊向那官兵迫近,“女人哪兒沒有,要這個生過娃子的娘們做什麼?”
“是啊,是啊。還是朱大哥高張遠矚,有這小子的腦袋比什麼都好。”李邙又高興起來,“嫂子,你就受點委屈吧,我李邙會記得你的好,幫你燒紙錢的。”
秦妻又驚又怒:“你……你們全都不是好人!你們不得好死!”
“別吵!”那官兵怒喝一聲。眼看著高個子緩緩走來,只得拖著秦妻步步後退。明知道手中的人完全不能威脅對方,卻也如溺水者抓了根稻草一般死不肯鬆手。
李邙跟在高個子後面滿臉得色:“小子啊,你乖乖的自殺算了,省得我朱大哥動手!”
高個子一個箭步衝到近前,一伸手便向官兵持刀的那手抓去。那官兵連慌忙將秦妻往前一推,轉身拔腿便逃。高個子並不縮手,一把抓住了秦妻的衣襟。竟將她提了起來,直向官兵擲去。官兵只聞得腦後風聲,回頭一看,秦妻已飛至近前,兩人一撞之下,官兵立刻仆倒在地。那秦妻早在被擲出時就已嚇得人事不知,吃這大力一撞,更不知斷了多少肋骨。然在摔落的剎那,她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將身子努力一團。落地時,只覺得胸腹間一陣絞痛,鮮血在口中如泉湧一般冒出,眼前一片模糊:“關……哥……”她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便再也沒有半點聲息了。
李邙三步並作二步跑到那官兵跟前,提腳便踹,踢得幾下卻發現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彎腰細察。看得多時,站起身來,搖搖頭道:“哎,算你小子倒黴,碰到咱朱大哥,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高個子微微發笑,顯然這馬屁還甚為受用。您閱。讀的電子書來至ωωω;ū�dtxt;Còm
李邙又轉身察看秦妻,卻是鼻息全無,顯然是不活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