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先給錢開陽戴上一頂大高帽,讓老錢必須出面把這事兒幫大家夥兒解決。
然後,他就在現場所有職工們的熱烈掌聲歡送中,招呼上陸成遠和林城,坐進車裡,很快離去。
等李墨他們離開。
錢開陽臉色瞬間鐵青一片,火氣不用再壓著了,火力全開朝著馮乾瘋狂傾瀉:“馮廠長,本來這件事情我可以不插手,真的。”
軍區只是日常事務就足夠錢開陽忙的了,哪有閒工夫管這些事情?
只是……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讓人抓李墨!”
這個姓馮的也正是蠢到了家。
你說你都是泉城第一機械廠的廠長了,原先民兵團家屬院那邊,你難道一點情況都不掌握?真以為這裡你就可以大搞一言堂了?
別說是你,就是你的直管上級部門,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如李墨一根小手指頭重要!
“首長,我不知道啊,我要知道……”
“夠了!”
錢開陽眉頭緊皺:“馮廠長,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今天,職工們被拖欠的工資,能不能發下來?”
馮乾老臉一白。
被東南亞那個死騙子騙了一千多萬的貨物,機械廠賬上已經沒有錢了,他上哪兒去湊錢給職工們發工資?
就是向銀行貸款,也得時間,別說一天,就是一個月時間都不夠用!
“首長,廠裡已經沒錢了,職工們的工資……我保證年底之前,肯定會一分不少發放下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對此,錢開陽並不買賬:“馮廠長,這個機會,不是我給你的,而是……”
轉身,面朝著現場所有職工:“大傢伙,你們告訴我,答不答應馮廠長年底給你們結算工資?”
如果只是被拖欠一兩個月,工人們或許就答應了。
這個年代,跟後世可完全不同,工人們是真的把廠子當做了家。
問題是,現在大家夥兒的工資已經被拖欠了七個多月了,家裡已經揭不開鍋。
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初,絕大部分人家裡還沒買過冬的煤炭呢,家裡做飯都是去外面撿柴火,每天飯點,筒子樓裡都瀰漫著嗆人的煙霧,晚上睡覺能凍醒……
“我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
“首長,我家裡早就揭不開鍋了,一家四口每天就吃一頓飯,今天必須得把工資結算了!”
“……”
錢開陽抬手壓了壓,等職工們的聲音降下去,他這才轉身,似笑非笑看著馮乾:“馮廠長,你聽見了吧?大夥兒不打算給你這個機會。”
“今天,你如果不能解決拖欠職工們的工資問題,那我就解決你!”
說到這裡,他抬頭高聲詢問警衛兵:“省委、市委的領導什麼時候能過來?”
“報告首長,已經通知他們了,應該就快到了……”
警衛兵正說著,省長於萬里、副省長李江南……等等一大幫省委、市委的領導,就來到了現場。
馮乾見狀,雙腿一軟、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完了!
你早說你是軍工廠的總負責人啊,你在一開始就說了,我還敢讓人抓你嗎?
該死的李墨,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吶!
馮乾很後悔,恨不得一頭把自己撞死才好!
然而他就算再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
李墨三人回到軍工廠。
陸成遠在帝都的四名戰友,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
“哥兒幾個,我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軍工廠的總負責人,李墨同志!”
又將自己四個戰友逐一介紹給李墨認識。
“首長好!”
四個戰友同時站的筆挺,下意識給李墨敬了個標準軍禮。
接著,他們拿出錢開陽為他們開的證明信、介紹信。
兩份信件上面,給四個戰友安排的身份是‘特殊情況返聘回崗’的老兵,負責李墨在外的人身安全。
這在部隊裡並不違反任何規定,不過明眼人打眼就能看出來。
“老錢想的還真周到。”
對於錢開陽的安排,李墨非常滿意。
“四位,你們今天就跟著陸成遠先熟悉一下咱們軍工廠的基本情況,耐心等個一兩天,咱們應該就可以出發前往滇省。”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