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嫣然是一路跑回的學校。
父母雙雙被判刑,大哥瘋了,二姐為了挽回姐夫的心‘真戲假做’喝了農藥去世,三哥一家子至今都沒回來……
等明年大學畢業,體制內的工作是別想了,蔣嫣然又不想委屈自己去個人單位。
最終還是一咬牙,再一次找到了明郎。
倒不是‘再續前緣’,畢竟人家已經結了婚,而且妻子懷有身孕;而是透過明郎,跟季延年搭上了線。
當時,蔣嫣然以為季延年還是副省長,只要傍上這條大腿,以後收拾李墨也就有了一個很大的助力。
然而直到跟季延年滾了床單,對方抽事後煙,說漏了嘴……
季延年也算倒黴,得罪李墨繼而得罪錢開陽之後,先是被取消去臨省擔任省長,過了一段日子,又以‘請假次數超過規定’為由,直接讓他拱手交出副省長的位子,擔任泉城市代市長。
如果季延年改正錯誤,認真工作,說不定前面的‘代’字會摘掉,轉正為市長。
可他妻子鄧玉紅因為他被取消去臨省擔任省長,又被降職,每天都找理由吵架。
那天,季延年工作一天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家,鄧玉紅又開始叨叨叨,季延年沒忍住動了手,把鄧玉紅打得媽都不認識。
高階領導都住在一個小區,誰家發生點啥事,別想瞞得住。
這件事很快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風一般很快傳遍整個小區!
鄧玉紅越想越委屈,就提了離婚。
須知,當時正是關鍵時期,雖然是代理,可畢竟也是市長,這麼大個領導毆打婦女還離婚,牽扯到了‘個人生活作風’問題。
季延年再一次被上級約談,沒過幾天,就去了市改革發展辦工作,並搬離高階幹部居住的小區,也就在這時候,蔣嫣然出現了……
當蔣嫣然得知,季延年這老傢伙不再是副省長,甚至連代理市長都被剝奪,不禁萬分失望,有一種被狠狠戲耍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羞憤欲死,卻又無可奈何。
上個月月初,放了假無所事事的蔣嫣然,跟幾個同學一起逛街,偶然看到路邊多了一家名叫‘伊蓮’的成衣店。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衣服,一群姑娘就走進店裡,看看有沒有閤眼緣的。
然後,蔣嫣然就跟陳茜四目相對,一番旁敲側擊之下,得知這家店的老闆就是陳茜,蔣嫣然心裡頓時不平衡起來。
“離婚之後,沒了收支來源,各種生活花銷,李墨給的一千元,就剩下了沒多少了,眼瞅等兩年後畢業,自己不得不去個人單位工作……陳茜憑什麼過得比自己好?”
“說起來,她開店的錢,一定也是李墨出的吧?”
肯定這樣的!
蔣嫣然當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跟陳茜有說有笑道別。
藉口還有事,與同學們分開,經過一番打聽,得知陳茜租賃的三間店面,隸屬不遠處的泉城酒廠。
而酒廠恰好歸季延年直管!
自覺找到收拾陳茜好辦法的蔣嫣然,想也沒想,當即找到了季延年,兩人經過一番深入交流,季延年最終答應,幫蔣嫣然收拾陳茜。
畢竟季延年也對李墨恨之入骨,他也覺得當初要沒有李墨暗地裡使絆子,現在,自己就是臨省的一省之長了。
本以為,這種芝麻小事,就算是錢開陽都不好插手。
誰知李墨突然回來……
……
夜已經很深了,蔣嫣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把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放幻燈片似的全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想通問題關鍵所在的同時,不自覺的心裡一縮。
原來,從自己答應父親要跟李墨假結婚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走上了一條歧途啊……自己跟李墨之間,本無愛情,可要是就那樣過下去,未必不能白頭偕老。
壞就壞在,自己後邊偏偏又聽信了父母之言,跟李墨搞離婚,後邊又想著佔李墨的便宜,這才落得個現在這樣的下場。
眼淚無聲滑落,打溼了枕巾都仿若未覺。
正想著事情。
咣,咣咣!
寢室門突然被人在外面用力拍響。
距離門口最近,下鋪的室友驚醒過來,扯了下燈繩,穿著拖鞋拔開插銷敞開了門。
宿舍阿姨大步走進來,語氣慌張:“蔣嫣然,你快點去人民醫院,你大哥他……”
已經徹底瘋掉的蔣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