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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沉著臉,“你這陣子行事越發叫我看不明白了,我不來不成。”坐下之後,她又朝著那擱在桌案上的玉枕看了眼,“我可聽寧老夫人說,這玉枕你前陣子送給了溪光那丫頭。”“……”裴溯聞言抿唇,不想竟會有這樣的誤會。這事發生的複雜,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通的。因此,裴溯只簡短回道:“有些緣故在其中。”裴老夫人為人直爽,最是不喜那種說話模稜兩可的,這時眉頭就緊緊擰了起來。“有什麼緣故是連我老婆子也不能知道的?!”面對陡然升起的怒氣,裴溯有些意外,只覺得她祖母今日是來問罪的。“你可知,自你那日將央央兒送回寧府後,她就一直沒能醒過來?”裴老夫人再問。這事,裴溯知道,今日周賀要同他稟告的也正是裴府那位寧三小姐的事。所以,裴溯非但知道寧溪光此時此刻還昏睡著,更知道她曾經也有過幾回昏睡不醒的經歷。而那數次的時間,正好同他桌上這塊玉枕……“呵!”裴老夫人一聲怒喝,“你倒是跟我說說,那日的事是否真是你同我說的那樣簡單!”裴溯那日請裴老夫人親自去一趟寧府轉述寧家那位三小姐在外遇險之事,只說是遇著了歹人恰好被他碰上,因此出手相救。可這回,裴老夫人再回過頭來想想,便覺得這事不對勁了。只因她從寧家老夫人那得知,玉枕曾被裴溯送予過央央兒,而如今這玉枕卻重新回到了府中,而央央兒昏迷……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事情不尋常。再有今日裴溯為撈玉枕,親自下水,裴老夫人越發肯定了這其中的藏著事。“你可是……負了央央兒?”屋中氣氛一下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裴溯臉上泛出了幾絲訝然,擰了擰眉頭,方才問道:“絕無此事。”他更是不知道,為何老夫人竟會有這樣的認知。可裴老夫人的臉色一點都不見好轉,可見她並不信自己這親孫子的話。這時,周賀從外頭疾步入內,“公子……”他正要開口說話,卻因發現裴老夫人也在此而硬生生打住了,隨即行了禮:“老夫人。”周賀有事要稟,這時卻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他朝裴溯看了一眼,卻因不見他任何指示而有些舉棋不定,正當打算退出去時,卻聽老夫人慍怒著開口。“有什麼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裴老夫人說的這話正是對站在面前的這老六說的。這語氣態度在此,顯然今日周賀不說是過不去的。裴溯也料想到了周賀這急衝衝的要來回稟什麼,但既然祖母盛怒他也不能忤逆。“但說無妨。”周賀這此開了口,“寧家三小姐醒了,就在剛剛——”“央央兒醒了!”裴老夫人聞言激動,神色明顯轉怒為喜。為的不單單是寧溪光醒了,還為了老六居然還叫人私下關注著這丫頭的動靜。而裴溯聞言卻是眉頭皺得更深了,心中想到了玉枕。玉枕不說話時,寧溪光就醒了。而玉枕能開口說話時,寧溪光昏迷著……這就不得不讓裴溯懷疑其中的聯絡了。再加之以往幾次,他有意試探,玉枕也幾回露出破綻。雖然這等事離奇到叫人匪夷所思,可這時裴溯幾乎就能肯定下來了。裴老夫人轉頭看裴溯,“你這分明還是放心不下她,不如跟我下午一樣塊去瞧瞧她。”“好了好了,就今兒下午了。”等了半晌不見回應,裴老夫人單方面敲定了這個事兒,她最瞧不得感情上的猶豫遲緩。在她眼中,老六和央央兒可算是真心了,不然也不會一個為情昏迷,一個為定情之物而奮不顧身跳下水池了。“……”裴溯沉眸,半晌後道:“好。”——寧相府。因著三小姐寧溪光從昏迷中轉醒,海棠春塢裡可算是炸開了鍋。前幾日這院子一片沉重,丫鬟婆子臉上各個是愁眉慘淡,今日可算是都換上了發自肺腑的笑顏。唯獨盼蘭,此刻還伏在床前抹眼淚,為了當日出事時她沒跟在寧溪光身邊而懊悔自責不已。溪光當然不會將這事怪在她身上,安慰了幾句就忍不下起身下了床。重新回了“寧家三小姐”的這身子,她並沒有半點不舒服,相反還覺得說不出來的輕盈和靈活。這種能操控血肉之軀隨意走動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了!盼蘭抽抽噎噎的抹眼淚,看見她家小姐快活的在那蹦蹦跳跳,驚奇不已。哪有昏睡了幾日,一醒就這樣的?“小姐,你、你沒事吧?”“能有什麼事兒?”溪光回過頭看她,半嬌半笑著回:“我好著呢!”“……要不然,小姐先坐下吧?等大夫來瞧過了再說。”盼蘭還是擔心,“等會,怕是老夫人也要來的。”“祖母?”溪光眼眸中閃過慧黠,“那我直接去祖母那好了。”她就是脫籠之鳥,小小閨房困不住她。明明才離開了這身子幾日,溪光就已經覺得是離開了許多年一樣,巴不得此刻盡情的活動下筋骨。所以,這會誰都攔不住她。溪光提著裙子,飛似得的往外跑,快活肆意得很。 再說寧相府外, 一輛毫不打眼的馬車帶著一路風塵停了下來。從馬車上先下來了個四十餘歲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