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的夢突然清晰了,困擾他多日的夢都是顧明暖的影子!
可惜他已經徹底得罪了她。
李玉失態的抱著腦袋痛苦的**,馬氏喋喋不休的說娶顧家小姐的好處,說她費盡心思為他安排機會。
“母親……別再說了。”
卑鄙的他怎麼配得上顧明暖?!
馬氏不悅的回道:“不說?難道你想寧侯的爵位落在你病秧子的大哥身上?”
寧侯爵位?
又是寧侯爵位!
李玉如同一個木偶被母親擺佈,對兄長要關愛尊重,對父親要孝順討喜。對李家的族人要寬和有禮。
他文采得出類拔萃,儀態得溫柔,只是為能越過染病的兄長承爵。
“我根本就不想承爵!”
“混賬!”
馬氏氣急打了李玉一巴掌,眸子閃爍寒芒,“你再說一遍?”
李玉別開目光,馬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和的說道:
“玉兒處處比你長兄強。你甘心這輩子被他壓著?你想想眼下侯爺還在。你是寧侯最喜歡的兒子,京城的人都高看你一眼。你爹萬一去了,爵位旁落。你就是寧侯的弟弟之一,仰人鼻息,依附別人過日子。”
“娘不忍心看你這個鼎鼎有名的大才子淪落到同一群寒門子弟爭科舉名額,你做了侯爺在朝中地位尊崇。別人都得求著你。”
馬氏壓低聲音道:“別看顧家富庶,他們家沒有傳世爵位。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不能長久。”
李玉疑惑的問道:“既然顧家富貴不得長久,娘為何非逼我娶顧家小姐?小師妹……她和我情投意合,如果不是怪夢糾纏。我早向恩師提親了。”
“……你!”
馬氏被親兒子噎得難受,又不能發火,強壓下無奈。語重心長的說道:“郭姝的出身是大問題,早有傳聞說她生母是青樓名…妓。”
“無稽之談!”李玉惱道:“娘怎能聽信這種荒誕的話?恩師年輕時留戀青樓只為尋找作畫作詩的靈感。娘不通書畫,不明白靈感的重要。”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郭家捂得越嚴實,越少不了旁人的議論。要不然她幾次議婚都不成?哪來得那麼多八字不合?還不是嫌棄她的出身!”
“八字不合還能作假?”
“你……玉兒,娘把你教得太好了,你完全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最近郭家主動放出郭姝命硬的話還是比較聰明的,總好過幾次議婚不成被人看穿郭姝更加不堪的身世。
馬氏並不反對李玉去青樓找靈感,但是她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媳婦有可能是青樓名…妓所出。
此處此時不是仔細教導李玉的地方,馬氏又不能眼看李玉犯傻,白白錯過來顧家的機會,長話短說:“我本以為顧明暖是喪母長女,顧家不會太在意她,誰知姜太夫人最抬舉她,顧衍又做了金吾衛同知,她眼界必然水漲船高。”
李玉低垂眼眸掩飾悲傷,不覺為顧明暖解釋:“她未必會因父親高升眼光就高。”
她應該是至純至真的女孩子!
不羨慕追求富貴,安然自若過日子。
馬氏冷笑:“左右也攀不上,不提她了。玉哥兒,顧宅的小姐怕是沒指望了,我看顧明昕出落得不錯,雖然她生母……不過,殷夫人如今是靜北侯夫人。”
她眸子充斥讓李玉看不上又不得不聽的算計!
李玉厭厭的站著,只有承爵才能不被母親煩?
“靜北侯也是侯爺,論出身還沒咱們寧侯府貴重。總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有機會她還能不關照顧明昕?況且顧誠可是天下都有名的富商,顧明昕是他獨女,將來她的陪嫁一定少不了,沒準顧誠把所有的家財都陪送了。”
有了這麼一大筆銀錢,足夠寧侯府上下的人幾輩子嚼用了。
“玉兒聽孃的話,你一定要迷住顧明昕!”
“娘……”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呀。”
馬氏沒聽出李玉聲音中的顫抖膽怯,李玉著急的捂住馬氏的嘴,強忍著懼意,“有人!”
她向後看去,頓時心似沉入冰窖,如芒在背,瑟瑟發抖,牙齒顫抖:“你……”
來人疏懶的負著雙手,優雅從容得路過李玉母子,他目不斜視,兩個大活人彷彿同花花草草沒任何區別。
本該讓人覺得他目中無人,但李玉隱隱有股理當如此的感覺,似朝拜王者臣服的垂下頭顱。
李玉感到一股攝人心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