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可以想象,在現有的刑事偵查科技水平下,不用這些非正常的手段,只靠做王富來的思想工作。傻子才會講實話。
晚上九點多,我們又開著那輛破吉普,前往周家抓人。老劉和孫富玉都佩帶著六四****。我們還拿了兩付手銬,所裡又安排剛從警校畢業一年的孟國波同我們一道前去,抓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車在距離周家五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遠遠的望去,周家還亮著燈。到了周家的院外,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屋子裡正有五、六個男子圍坐一起推牌九,這麼多人抓不抓?老劉他們有些犯難了。
最後他們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抓,先以抓賭名義全部控制住,再將周家哥倆分出來帶走。老劉他們三人從正門進,張子文負責把守後面。分工完畢,張子文先到後面守著。他們等張子文到位後再開始進入。
張子文拿著手電筒悄聲來到周家的後院,利落的翻過院牆,靜靜的守在後門處。過了一會兒,聽見前門被人拽開,接著。老劉他們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都不許動,警查抓賭!”“都別動了。”
桌椅一陣響動,隱約可以他到他們挨個詢問姓名,大概一分鐘以後,裡面突然響起撕打的聲音。跟著屋裡的燈滅了,後門衝出一個男子,張子文開啟手電大喊道:“站住,警查!”
那名男子一怔,站了下來。
“手抱頭,蹲下!”張子文大聲喝令道。那男子抱著頭,緩緩的蹲下去。就在這時,“啪!”的一聲槍響自屋裡傳了出來,緊接著傳出老劉那悲憤的喊聲。
“富玉!”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張子文知道出大事了,上步一記手刀砍在這男子的耳根部,將他打昏,轉身衝進屋去。
此時屋裡的燈剛被重新打亮,只見孫富玉躺在老劉的懷裡,胸口中彈,面色蒼白,老劉抱著他的頭,用手捂著彈洞,想不讓血流出來,可是沒有用,鮮血兀自在向外流淌。不斷湧出的鮮血將他們那橄欖綠的警裝染成了黑色。
孟國波用顫抖的手握著槍,指著屋裡的三個男人。
“快追!”老劉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周雄天搶走了槍,從前門跑了,你快帶槍去追他。”
什麼!周雄天把槍搶走了?可我要是把槍拿走去追人,這屋裡的三個人要是反抗怎麼辦?身負重傷的孫富玉怎麼辦?這些念頭只是在張子文腦子裡閃電般的閃過,張子文立即做出了決定。
“砰!砰!砰!”張子文迅速上前打昏這三個男人,掏出電話遞給孟國波道:“快叫人!後院還有一個。”同時奪過他手裡的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站在院子裡,張子文仔細的辯聽了一下,出城的東南方向有急促的單人腳步聲。張子文拽掉綁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趕過去,很快追到了一條巷道里。
百米外一個高高的身影正在前面跑著,張子文並不呼喊,發足狂奔,在距離他四十多米的距離上,才站住舉槍高喊:“站住!再跑開槍了。”同時儘量調整呼吸,借住路燈瞄準了他。
周雄天站住了,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當看到就張子文一個便衣用槍指著他時,他的嘴角扯動了一下,彷彿是在嘲笑張子文,
“把槍扔掉!快點!”張子文厲聲喝道。
“好!好!別開槍。”他緩聲說道,突然舉起了槍。
“啪!”清脆的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
周雄天拿槍的手臂一震,槍掉在了地上,他張著大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子文,又看了看自己中槍的肩膀。
“再動就打死你!”張子文厲聲喝道,同時緩慢的向他移動。在死神的威脅下,周雄天不敢再動。張子文到了他的面前,先用腳將地上的槍踢開,接著一記滿含仇恨的重拳打在他的腹部,將他打倒。
搜了一遍他的身後,張子文揀起槍,對著周雄天的腰部又是一腳,才將他用鞋帶綁好。押著他往回走。回到周家,支援的民警們也是剛到,張子文把周雄天交給其他民警。衝進屋去。老劉兩眼呆滯的坐在地上,而他懷裡的孫富玉卻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張子文輕輕的拍了下老劉的肩膀。
“劉哥!周雄天被我抓回來了。”老劉全身一震,他慢慢地將懷裡的孫富玉放下。那動作輕柔的彷彿怕吵醒正在熟睡的戰友一般。
接著,他騰地站起身衝了出去。張子文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張子文並沒有攔他。望著十多分鐘前還在一起說笑的戰友,此刻卻孤單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撲簌簌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