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居然還讓他意外得到了閻家那幾個老頑固的讚賞。
可是馬娉婷在現在提出這個要求卻是讓他心裡一緊,難道現在在她眼裡,他和她之間除了利益相關外,再也沒有其他可說的了麼?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緊。閻譽定定看著馬娉婷,“我知道了,你的房子跑不掉。只要你哪一天能交清所有費用,我當然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你,閻家收購的地產中,我能給你的限額是十套房子,不過你想要入手。這所有房子的費用必須一次性繳清。我們閻家做生意尤其不喜歡賒賬這個詞彙。”
閻譽不想這麼說的,可是心裡就是有一股氣讓他這些話脫口而出。他不是不知道,馬娉婷給他給閻家“圈地”的這個提醒,早就超出了那幾棟房子價格的千萬倍,而據他所知,馬娉婷是不可能一時間就拿出那十所房產所需要的金額;他原先沒想過這麼做,可是馬娉婷在逼他,逼他這麼說:他和她之間合約完成的速度越快,時間越短,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就會更低,而想扭轉的閻譽,並不像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放手。
並無心去猜度閻譽心中所想的馬娉婷此時腦袋轉得飛快,的確,房子再便宜也不可能只有一個饅頭的價錢,而且她這還是一次性要付清十處房產的價格,為閻譽設計服裝的收益她大部分都投資到A市那個服裝小店裡,而以前畫冊的收入她也是大多都留在家裡給父母爺奶應急。
按這樣說,她手上那幾萬元肯定不夠,不過好在,她上回受帝鴻懿軒所邀去古玩街開眼的同時還過了一把賭石的癮,雖然她那塊三彩翡翠尚未找回來,但是她賺的那幾百萬可是一直安然地在她銀行卡里巋然不動,憑著這些,她是有能力一口氣吃下那些房產的,現在她只想趕快拿到那些產權屬於自己的有效證明,自己的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有真實感。況且,現在她和閻譽之間的這些事情,真的讓她無比疲憊。
思緒剛罷了,馬娉婷抬頭頷首,“我瞭解了,就這兩週找個時間我去看看房子的位置順便付款,總這麼拖著,我心裡也不踏實,”頓了頓,她繼續道,“至於設計圖的事情,兩天之內,我可以趕出來,反正設計構思早就在那裡,跑也跑不掉,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匆忙的趕工會掉價,‘九分’這個名字,一直都做得很不錯,我不會做自毀品牌的事情。”
閻譽聞言,見她對自己所提出的問題不急不躁,條理分明的對應,深深看她一眼,雙手已經是拳緊地有些青筋彈跳,他寧願馬娉婷買不起房子,無法那麼迅速地交付設計圖,然後像以前那樣輕輕地俏皮地想自己撒嬌,也不願意她這麼能夠擔當,她越是獨立堅強,他越是無法再靠近。
看著她受傷的左臂,閻譽心疼之餘,馬娉婷突然和昨日他在校門口看見的,被那個他總感覺有幾分熟悉的男人懷抱裡的,右腿綁著繃帶的女孩瞬間重合,這個畫面讓他心頭一震,一股被背叛的感覺無可抑制的從心底升起。
閻譽想問,卻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很怕馬娉婷給她的是肯定的回答,他怕馬娉婷如果說出一個“是”字,他會忍不住動手毀了她——畢竟,他沒有看到被男人懷抱的少女真正的面孔,也沒有注意那個少女左臂有無傷痕,這樣,至少,那個少女還有可能不是馬娉婷。
真相到底是什麼,閻譽決定暫時不追究,可他內心卻是暗暗地諷笑自己,什麼時候,他閻譽也有想逃避,不想深究,擔心害怕的事情了……
見閻一直譽默不作聲,馬娉婷把自己先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見他還是一副面目表情的樣子,馬娉婷有些無力,只好再次靜站著和他對立著,幾分鐘後,閻譽突然側目,轉身離去,只有那聽不出任何感情的“我知道了”在四周的空氣中晃盪。
猜不透也不想再猜閻譽的心思,看著閻譽努力壓抑著情感直接離開的樣子,馬娉婷只能是輕輕一嘆:閻譽,現在這種關係也許才是最適合我們的,不冷淡也不靠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有你的責任和驕傲,我也有我的奮鬥和追求,我和你再也不必為了彼此那抹曾經存在卻沒有結果的淡淡情愫而互相指摘。
做不成戀人,也許可以做朋友,做不成朋友,也許關係清淡的同學也不錯,如果最後連同學都做不成,那就讓他和她互相遠離彼此的生命,做兩個偶爾會互相懷念的陌生人。
糾結了許久,彷徨了許久終於做下決定的馬娉婷只覺得天空比往日都要明亮,微風拂面,悄悄驅散心底的霧霾,享受的在校園小路上轉了個圈,馬娉婷步伐輕快地向教室走去。
可是,沒等馬娉婷踏入教學樓的樓梯,又一個人攔住了她的腳步,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