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忘了，反正很久很久以前了。”

“我前面給你說的，也不全是假話。”

“在我睜眼的時候，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旁邊跟著這把劍。”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記得我叫什麼。”

“我只知道這個世界，只有兩人，我和……那個瘋子。”

“我不知道他比我早了多少年，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瘋癲了。”

“嘴中一直喊著待了幾百年，呵，說到這，我也得感謝他。”

“要不是他每日瘋癲，恐怕，我也跟他一樣了。”

“畢竟，那時候的這個世界，還是一片黑暗，一片虛無。”

“對了，你在小黑屋裡待過嗎？”胡亥突然轉頭看著秦流川。

秦流川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他都是好孩子，怎麼可能被關過小黑屋？

“有時間你可以試一試。”

“無盡的孤獨，無盡的黑暗，席捲而來，安靜的你可以聽到，血液在血管流動的聲音。”

“那種感覺……哼，一言難盡吶。”胡亥冷笑一聲，渾身散發出陣陣殺氣。

秦流川有些莫名地看著胡亥，他不是被這把劍帶來的嗎？

難道不應該將怒氣發在這把劍上面嗎？

胡亥深吸一口氣，將心神平靜，繼續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世界有了光亮，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成了這副模樣。”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找到真正的自己。”

“可我……逃不出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一群黔首，從各個方向，拿著各種武器，突然出現在咸陽宮外。”

“那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他告訴我，我是胡亥，我是秦二世，更是秦國的皇帝。”

“那些黔首，是秦國造反的百姓，他們想要顛覆整個秦國，想要殺了我自己做皇帝，而我的任務，就是殺光他們。”

“我信了，我不止信了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信了多少次。”

“我殺了一批又一批的黔首，從來沒有人能近我身，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疲憊了。”

“等等！”秦流川突然打斷胡亥的回憶，“這跟我機甲又有什麼關係？”

“別急，還沒到。”

秦流川這才點頭，這次胡亥不是惡搞就好。

“我忘了那是哪年了，瘋子依舊在咸陽宮亂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但他的存在，讓我感受到，我還是個人，我還能聽到，看到，觸控到。”

“最初，我恨這把劍，我恨它為什麼將我帶到這裡。”

“我想砸碎它，可不管我怎麼破壞，它都絲毫不動。”

“就在七十年前的某天，我照舊破壞著屠魔，就在我握住它的時候，它突然傳給我一份記憶。”

“這份記憶，讓我知道我是誰，也讓我知道那個瘋癲的人是誰，更讓我知道，我自己存在的意義。”

說到這，胡亥轉頭看著秦流川，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屠魔上空的琉璃燈，散發著光芒，緩緩降落。

落在胡亥的頭頂，化作一個半圓的罩子，將兩人罩住。

就在這時，宮殿角落的黑線突然暴漲！

嗖！！

轟！！！！

在秦流川眼睛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撞在了罩子上！發出巨大的轟鳴！

密密麻麻的黑線，迅速將整個罩子全部遮住！！

在罩子的微光下，胡亥注視著秦流川，輕輕喃道：

“玄鳥，我的意義，就是等你。”

“等我？為什麼？”秦流川驚疑的看著胡亥。

“你……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