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英才,也難挽大周之傾頹啊!
王焱心中暗暗腹誹。
進了雅間,周垚對外面的小二道:“先來一壺上好的大紅袍漱漱口!”
“好。”
那小二不敢怠慢,立刻便去準備大紅袍。
“周大人……”
王焱還想與周垚客套一下,便被周垚伸手打斷道:“叫大人見外了,我與你一見如故,當以兄弟相稱!”
“啊,好,周兄!”
王焱拱手一拜。
“周兄?該我稱呼王兄才對,小弟只是長得有些著急,但年齡未必長於王兄!”
周垚笑道。
“我是永安二年出生。”
王焱道。
“嘿嘿,小弟我是永安三年生。”
周垚猥瑣一笑道。
“永安三年,今年也才十九歲啊!”
王焱一臉詫異,上下打量周垚,有些不可置信。
周垚笑道:“我真的是永安三年生人,去年科舉取士,中甲榜第二十五名,才幸運被禮部取中,留在禮部任侍中!”
“周老弟如此年輕,就能高中進士,真乃人中俊傑!”
王焱誇讚道。
“嘿嘿,都是走運。”
周垚擺擺手,很是謙遜。
“不知周伯父現任何職”
王焱問道。
“家父只是一介商賈。”
周垚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道:“但我表兄曾文正,乃兩江巡撫!”
“……”
王焱瞥了眼周垚,暗道這小子還是挺會裝逼的,居然懂得先抑後揚。
兩江巡撫在大周隸屬於御史臺,官職不大,但地位甚高,擁有直達天聽的權力。
“周老弟的表兄竟然是曾巡撫,久仰久仰!”
王焱故作敬佩的拱了拱手。
“嗨,今日不談我表兄,咱們聊聊今次的工作,這可是個苦差事,還望你我兄弟精誠合作,全力以赴啊!”
周垚接過進來的小二手裡的茶壺,親自給王焱斟茶。
王焱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胖子,邀請自己吃席,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希望自己認真配合,不要懈怠。
但眼下已經坐在這裡,不好輕易離席。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王焱只能耐著性子聽周垚在這吹噓他的科舉之路,是如何的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取得甲榜二十五名的優異成績。
等到最後,周垚喝大了,才吞吞吐吐告訴王焱,他爹為了他這個進士,傾盡家財!
但最後只換來了個禮部打雜的差事。
這與他最初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馳了。
以他的才能,怎麼都應該在地方上發光發熱,揚名立萬才對!
“這點酒量,也敢到處喝酒,真不怕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王焱看著癱在桌上的周垚,很是無奈,最終與鄧大同一起,將他給架了回去。
次日。
西直門大街早早就被清空,販夫走卒都被勒令禁止進入西城區域。
王焱與周垚等人也都一早趕來,負責警戒等工作。
除了撼山營外,還有東宮的衛兵也來了。
這意味著太子與東宮屬官,以及不少朝廷大臣,都會在此迎接。
但讓王焱意外的是,太子柴軒沒有來,他只讓自己的兩位老師,汪洋和張紹,以及裴元智等朝臣來了。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
柴軒畢竟是大周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親自迎接金人使臣,未免太掉價了。
很快,金人的車隊就緩緩駛進了健康城。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箇中年人,辮髮垂肩,一臉乖戾之相。
此人就是金國光祿大夫金宗衡。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眾金國官員以及護衛,足足五六百人。
其中一個年輕人,滿臉兇戾,左顧右盼間,好似要吃人一般,待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王焱身上時,頓時迸射出了駭人的兇光。
王焱也注意到了這個韃子,發現了他眼中的殺意。
同時腦海中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很眼熟,但有些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