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茂、靈氣縈繞,景緻清幽動人。
眾人繞過一條落英繽紛的小徑,眼前便是一條潺潺泉,泉邊還有許多生滿青苔的溫潤怪石。那位李師弟終於也和樂令答了一句話:“這裡的景色,真有些像我們太華宗左仙谷,令人見之忘俗。”
樂令笑了笑,剛要答話,北方林木深處隱隱傳來了一片清脆動人的笑聲。這些笑聲中卻夾著一個瀟灑爽朗的男子聲音,一面指點景緻,一面誇讚這些女子美貌,妙語連珠,逗得眾人笑聲連連。
身後那些太華宗弟子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片神往之色,目光不停往林後瞥去。樂令一聽聲音便知是何人在和那些女修說笑,暗歎一聲,擠出一個笑容,要帶著眾人過去廝見。
他一句話還沒出口,身旁的李含光卻是忽然轉過身,一語不發地衝入林中。眾人都有些吃驚,一旁一個築基修士反應得快些,當場向樂令致歉:“李師弟脾氣急些,秦道友不要計較。”
樂令也客氣地應了一句:“哪裡,照顧各位道友本就是我的責任。我先去那邊看看,各位道友願意一起過去還是留在這賞景都請自便。”
他們倆人說著客套話,心裡都擔心本門那位惹事,幾步就穿過樹林,走到一片如雪海般的梅林中。而這片雪海卻有少半兒已從空中落到了地上,站在如急雪飄落的花瓣之間的,卻是兩個神色陰冷的年輕修士。
兩人衣服皆有些凌亂,宋崇明緊握著左腕,身前一片粗如兒臂的藤條在空中搖動,當中緊纏著一枚通透如琉璃的玉玦。而稍遠些處,一道劍光勢若疾電,直奔向李含光面門。
樂令當即抽出長劍迎上空中劍光,右手取出煉魔紫雷,化作一道雷光屏障罩住李含光。兩道劍光絞在一起,樂令的身形也搶入兩人當中,壓制住宋崇明的劍,沉著臉道:“秦師弟,這位是太華宗李含光李道友,你不可誤會。”
一名黃色宮裝女子在旁怒道:“含光,我不過是和宋師兄說笑幾句,你怎麼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
宋崇明對李含光的身份並不在意,但樂令的劍硬生生絞住他的劍光,讓他抽也抽不出來。他對飛劍的控制力越來越弱,甚至隱隱覺出劍上靈氣被消磨掉了幾分,實在也強硬不下去,只得放開了那枚玉環,向著樂令說道:“我不認得李道友,方才也是一時失手。”又極為難受地隨著樂令向李含光道了歉。
太華宗修士們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浮黎宗則是一邊倒地向著宋崇明,紛紛為他辯解,終於沒將事鬧大。
那名黃衣女子到底還是去安慰李含光了,他也並沒執著於方才之事,又恢復了冷冷淡淡的樣子,倒是不時低聲與那女修交談兩句。
眼看情勢平靜,太華宗修士也與眾女修和樂融融地攀談,樂令暗暗對宋崇明冷笑一下,以傳音之法說道:“宋師弟倒真是豔福不淺,只不知你那位朱紱姐姐看到此情景要怎麼想。”
宋崇明目中閃過一抹陰冷,臉上卻還是維持著瀟灑笑容:“有勞秦師弟為我打算。不過現下你不該叫我師弟,該改口叫師兄了。兩個月前雲真人便已將我收到座下,成了真傳弟子。我入門比秦師弟早,也就得忝顏稱你一聲師弟了。”
樂令淡淡“哦”了一聲:“宋師弟看來是眼力不足,竟看不出我修為在你之上麼?我成為內門在你之前、成為真傳在你之前,踏入仙術中關也在你之前,自然還是你師兄。若是師弟連輩份也不分的話,不如回去問問雲師叔吧。”
這一串話語打擊得宋崇明胸口發悶,卻又找不出話來反擊。好容易想到幾句有力的嘲諷,再開口時卻發現樂令已不在他身旁,早早走到那群外派修士當中,向他們介紹起此地風光來。
更可恨的是,樂令對這片地方比他這個常來與美貌師姐妹散心的人還要熟悉,說起話來也不像平常一樣木訥,倒引得那群女修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把自己方才的風頭奪走了不少。
宋崇明豈能受得了這樣被人無視,運足了氣,正要出去挽回面子,卻聽到樂令已開口勸眾人:“天色不早,各位道友不如先到客舍休息,這兩日我與宋師弟和本門各位師兄弟都會盡地主之誼,帶各位轉遍美景。正巧下月便是羅浮門內大比的日子,各位也可在借大比擂臺隨意切磋,以此增進感情。”
這話簡直是掐斷了宋崇明拉著浮黎女修們賞月玩景的美好前景。偏偏樂令說罷就帶著眾人向山門處走,還對一名溫柔可愛的紅衣女修大獻殷勤,探問人家肩上那隻長尾朱翎的靈鳥是如何開啟靈智的。
宋崇明豈能幹受著這種冷落,回過神來便奮力擠上前去,含笑對那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