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了。濂兒,你高興嗎?”昨天知道訊息已經太晚,早上當著宋綏的面,紀芸不能問,現在是有意試探宋濂的想法。
“我不要。”宋濂憤怒地瞪著紀芸,“我不要當什麼國舅爺,我不會讓妹妹進宮的。”
“你祖父和你父親,要借你妹妹光宗耀祖。”紀芸眼中有一絲喜色,還好五年前,執意把兒子放在孃家,由父親教導,沒有學到宋家人那些腌臢想法。
宋濂嗤笑道:“丈夫功勳當自立,無用之輩靠婦人。”
“你祖父和你父親已經決定,阻止不了。”紀芸看著他,“要不是你妹妹病了,過幾天就要進宮。”
宋濂眼中的憤怒稍減,看著紀芸,唇角微揚,“那就讓妹妹留在外祖父這裡多病一段時間。”
“一會跟你外祖父聊過後,再回去。”紀芸舒心地笑了,不止孃家人站在她這邊,她的兒子也站在她這邊,她無所懼,“娘很高興。”
“娘,兒子已經長大,兒子一定會保護好弟弟妹妹。”宋濂自信十足的道。
“娘相信你。”紀芸起身回正房照顧女兒。
宋濂留在書房等紀承宣回來,祖孫倆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宋濂才回宋家。宋淮不肯走,他要留下來陪母親和姐姐。
進了宋家門,宋濂問了門子,知道宋老太爺和宋綏在書房,徑直過去了,撂下一句話:“象以齒焚身,蟀以珠剖體。”
宋老太爺和宋綏面面相覷,仔細想了想,神色變得凝重。李貴妃之父的確因李貴妃封了候,可是沒有實權,在宮中得寵的妃嬪,父兄皆不在要職,若七丫頭真進了宮,當了寵妃,他們父子恐怕就只能任閒職,想位高權重,只怕是白日做夢。只有男人撐不起一個家族時,才要女人去皇宮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為家人搏殺出前程來,可那前程靠的是皇上的恩寵,一旦失了恩寵,就前程盡毀。
“罷了,進宮之一事不必再提,七丫頭生病,是天意還是人為都不重要了。”宋老太爺靠在圈椅上,“但願皇上也相信七丫頭是真得病了,而不是避寵。”
宋老太爺對皇上還是有所瞭解的,在元宵節的前一天,皇上得知了這個訊息,果然起了疑心,派太醫院黃院判來給宋箬溪診脈,看似是一種榮耀,卻也是對紀承宣的不信任。
一天只喝一次藥,藥量不足,宋箬溪病沒加重,但也沒減輕。院判診了脈,開了藥方,回宮如實稟報,“皇上,宋氏女是風寒入侵,引至的發熱。”
“她已病幾天了,還不見好,紀相就不怕誤了她的病情?”皇上將手中的棋子下在棋盤上。
“皇上,這宋氏女從小體弱,每次生病都會纏綿病榻多日。微臣在她幼時曾為她診治過十數次。”黃院判道。
皇上眸色微沉,抬了抬手,黃院判行禮退了出去。
“雒淇,你覺得這事有沒有這麼簡單?”皇上勾唇問道。
上官墨詢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那丫頭連夫君納妾都不同意,又豈會到這後宮?半晌,淡淡地道:“御花園內的花開到最燦爛時,就會慢慢凋零。”
“雒淇也認為他是為了避寵?”皇上挑眉道。
“紀相有六個孫子,六個外孫子,只有一個外孫女。”上官墨詢把話又給兜了回去。
“物以稀為貴。”皇上笑,“紀相為人慎重穩健,不會拿寶貝外孫女的性命開玩笑。”
“聽聞紀相珍藏一絹《調琴啜茗圖》。”上官墨詢知道皇上疑心未消,含蓄地請纓。
“你素來好畫,怎麼不去看看?”皇上微眯起雙眼,他不信黃院判,想讓上官墨詢走一趟。外男見閨閣女不容易,可他相信以上官墨詢的身手必能辦成此事
“下午無事,四處轉轉。”上官墨詢順水推舟。
皇上朗聲一笑,正要說話,內侍在外稟報,“夜疏華公子求見。”
“宣。”皇上道。
上官墨詢站起身來,“雒淇不妨礙皇上理事。”
“棋還沒下完,不許走。”
上官墨詢眸光微閃,坐回原處,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夜疏華走了進來,雙手合十,行禮道:“小僧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疏華,你沒有出家,不要自稱小僧。”皇上頭痛地嘆氣,表弟一心向佛,難怪表姨著急,沒辦法都求到太后面前來了,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給這位表弟指一門親事。
“皇上,草民想離京,請皇上恩准。”夜疏華有事求皇上,改了口。
“太后壽誕還沒到,你怎麼就想著離京了?”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