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看我的時候，我忍著心底裡泛著的厭惡面色平靜的表達著自己一如既往的忠心。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特意暗示那些接觸過大臣，皇帝喜歡什麼。

當官成不成功，起碼要學會聽懂別人的話，看懂別人的眼神。

於是皇帝越發的膨脹起來，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天才。一個既可以寫的了美妙佳句，畫的了傳世名畫的又可以開拓疆土的明君。

呵，不過是被豢養的御用文人的稱讚堆起來的糞土罷了。

前朝上的奏摺大多都過了我的手，我特意截留下那些忠臣的箴言，只給皇帝看一些寫的華麗卻空洞無物的讚美詞章，不知道他們醉深夢死的皇帝什麼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已經控制不了局勢了。

我想，大概他再也等不到這個可以認清自己的時候了，我當然會讓他死不瞑目的。

後宮越來越亂，訊息傳到外面的越來越多。那些母子亂倫、姐弟亂倫的事情，整個都城都傳遍了。反正劉宋才建立不到四十年，這些百姓還沒有培養起對這個國家的歸屬感，更何況這樣一個內鬥的皇帝。我知道自己苦苦等待的機會來了。明面上埋伏的暗線也開始準備了，我從來都不打無準備之仗。

***

這一日，皇帝心情很不好。我隱瞞已久的訊息終於在我特意的示意下被洩露給皇帝，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很臭。

——也算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名聲大噪不是，我從來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我心情並沒有終於大仇得報的興奮感，也沒有終於解脫的感覺。

他臉上顯現出一種憤恨、扭曲的表情，似乎是在埋怨無人告訴他，似乎是在恨那幫拿著俸祿不幹活的臣子。

我早就摸清了皇帝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享受一刻是一刻，抱著一種等我死了世界末日再來吧的心理，但是我怎麼會讓他如意呢？

在極致的快感中罪惡的死去吧，我為你準備的死亡盛宴。

我故意扭頭不看皇帝身邊的另外一個紅人——貼身太監，一個陰險奸詐的太監。我只是拍拍手，然後一群遮面為微露秋波的麗人並且從來沒在皇帝面前出現過的麗人魚貫而出。

她們穿著半掩半遮的紗衣，輕薄似乎貼在身上，勾勒出足夠誘人的酮體。輕拍著手掌，和著樂器一塊跳起。就像是蛇一樣微涼絲滑的纏在皇帝的身上。

我瞄了一眼皇帝，早先青了的臉早就變成了痴迷。自詡為一代情痴的皇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應該為自己深愛的人守貞，男人尤其是皇帝你從來都不要指望他們會多麼守諾，從來都是這一秒的甜言蜜語變成下一秒的毒藥。

我無言的退下，這些女人是頂尖的女人，深諳媚術，每個人都帶著誘惑之術，她們有多美麗，就要多麼危險，就像是深地之淵有多神秘就有多魅惑和危險。

都是吃人的妖精。

那貼身太監走的很快，瞬間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剛才的威脅我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太后的耳目神罷了。明天就會翻天覆地，怎麼會怕一個剁掉利爪的太監。

透過碧紗窗，我看到扭動的女人，被纏繞的男人，夜晚剛剛開始，沉淪再次上演，迷香燃燒的更快些，魅惑更劇烈些。

明天就是塵滅的時刻。

我謀劃五年，終於大仇得報。

這一夜，皇帝的寢宮燈盞未滅，外面雨水嘩啦。我跪在一個陰暗的牆角，這裡是死寂的，從來都是無人的，唯有牆角闇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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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少年，一個不知憂傷的少年。

那時候，我是快樂的，喜愛不停講話的。我喜愛一切美好的事物，讚美它們。可是鐵蹄踏進安靜的家園。那也是一個雨夜，一個讓我傷心的雨夜。

從此，我的記憶，我的夢裡全都是斷的牆垣，親人朋友的哭泣聲，火紅的烈焰燙傷吞噬著我賴以生存的家。

那些帶著武器，騎著寶馬計程車兵，表情猙獰的把我們捆綁起來。我們哀鳴，他們大笑，我們反抗，地上全都是反抗者的屍體。

原來世界從來都是黑暗的，平靜的家園從此成了我的噩夢。

雖然我父母不在，但卻有一個最寵著我、讓我每天快樂，每天都帶給我驚奇禮物的哥哥，但是他再也不見了，他的屍體就躺在地上，好看的臉上縱橫著道道傷痕，眉眼早就模糊在水裡。在那些魔鬼的火把照耀下，他就那樣冷卻，沒有一點反應。

我掙脫魔鬼的捆綁，趴到哥哥身邊，摸著他冷卻的身體，我不敢相信。那個和我最親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