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算怎麼回事?慕雪瑟忍不住嘆氣,只覺得頭上那朵金莖花有千斤重,壓得她頭疼欲裂。
她真是無妄之災啊!
說到底這都是九方痕的錯!
慕雪瑟眼神冰冷地看向九方痕,九方痕正含笑地看著她,慕雪瑟在心裡冷笑,他不想娶施夢悠和元冰清,就又一次故伎重演,拿她當擋箭牌!
只是,九方痕到底是什麼時候和素月勾結上的!
上首的皇上和皇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謝殊看了一眼一臉不甘心的九方灝,嘆了口氣,九方灝是怎麼都娶不了慕雪瑟了,至少現在不能。
她稍稍倚過身子,向著皇上溫聲道,“皇上,既然是仁鳥親擇的華曦郡主,看來太子和寧王的婚事都要再做考量,今日不如就先不提此事吧,之後再議。”
“罷了罷了。”皇上長嘆一聲,對眾人道,“大家繼續宴飲,選妃之事容後再議!”
眾人互看幾眼,全都不再議論,老實地坐下來飲酒品菜。
皇上又道,“御花園中百花盛開,既然是百花宴,怎麼能沒好景緻,稍後,各位愛卿可至御花園中賞賞繁花盛景,朕著實有些累了。”他轉頭看向九方痕,“太子,你扶朕去休息。”
“是。”九方痕聽命站起身,上前扶著皇上離開博宣殿,往皇上殿住的崇華殿而去。
顯然,皇上是有話要私下對九方痕說,多半與慕雪瑟有關。
慕雪瑟感覺到皇后冰冷的目光如鋼刀一般刮過她的面頰,像是想將她剖開審視一番一般。
今日之事,皇后也許不信,在場或者還有好些聰明人不信,但是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天下人卻是會信。她身上母儀天下的命格,是很難摘得掉了。
等到眾人都離開宴席去御花園賞花的時候,慕雪瑟將素月堵在角落質問道,“公子好手段,真是一下子把我們所有人都給耍了!白玉簪是你給我的,白烏鴉怕就是你馴養的,至於這朵金莖花,我就不想問是哪裡來了的!”
“你的問題不是解決了麼。”素月笑得毫不愧疚,“我答應你的事情,可是做到了呀。”
“原本的問題是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才更麻煩!”慕雪瑟冰冷著臉看著素月,“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結果沒想到公子連什麼時候搭上了太子殿下這條船都不捨得告訴我,我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我若是告訴了你,今天這樁事可就辦不成了。”素月笑語道,“你何必這樣著急呢,這樣不是很好,一舉兩得,太子殿下不想娶那兩個女子,而你不想嫁給寧王,現在一下解決了你們兩個人的問題,還不好麼?”
“好什麼!現在只怕施家小姐和元家小姐都將我視作眼中釘!”慕雪瑟冷冷道,“我被你硬安上一個母儀天下的命格,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將我除之而後快。”
“難道你還會怕他們?”素月嗤笑道,“又或者是你擔心現在雖然不用嫁寧王,但是以後也嫁不出去麼?你放心,將來你若有想要嫁的人,我定讓你如願以償。”
“我倒不擔心這個,”慕雪瑟皺著眉道,“我怕皇上真的下旨給我和九方痕賜婚怎麼辦!”
“你知道為什麼你家世不俗,人又聰明絕頂,還屢立大功,與太子又有所糾葛,可是你卻始終沒被選在太子妃的人選之列麼?”素月輕笑問。
“因為慕家一直對皇上選定的儲君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我大哥,他們都是忠直之臣。”慕雪瑟看著素月答道,“鎮國公府並不需要皇上讓太子用聯姻來拉攏。”
“不錯,可是元家為首計程車族門閥和新近崛起的清流寒門士子,這兩部分的人都是極不穩定,需要拉攏。”素月淡淡道,“可是偏偏這兩派卻又是站在敵對的立場。”
“所以太子殿下乾脆兩邊都選不拉攏,想要讓這兩派自己爭鬥,決出勝負?”慕雪瑟挑眉問,所以如今有了她這個母儀天下的擋箭牌,九方痕就可以暫緩選妃,既不給兩方明確的答覆,又吊著他們的胃口。而她倒是成了活靶子,要面對兩方的怒火和忌憚。
“還有更直接的方法。”素月微笑。
“直接將這兩派都解決掉。”慕雪瑟冷哼了一聲,“這還真像九方痕的作風。”
元家雖然是九方痕的支持者,但若是元家人和元后得知了九方痕身世的真相之後,怕是立刻就會同九方痕反目。而且元家世大,為熙國第一氏族,家大業大,長年累月,積弊日重,那些依附元家的旁支早已腐朽不堪。這樣一個元家,有太多空子可以讓對手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