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的不知道！”

沈九州右手一掃，桌上的茶杯落地。

滾燙的茶水灑在地上，幾滴水珠濺在陸慕詩的身上。

她進府一年多，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她不理沈九州，沈九州也不理她。

互相進水不犯河水。

可是這次……

沈九州真的生氣了。

“你想當王妃？你憑什麼當王妃？本王的王妃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陸慕詩抬起頭，“王爺，難道你要抗旨嗎？”

“你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本王不知道……”沈九州眼底一片冷冰的涼薄，“你為皇上通風報信多少次了？王府的一舉一動，皇上知道的那麼清楚，你怎麼能心甘情願的當本王的側妃呢？你應該去當皇上的妃子才對……”

“王爺，臣妾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王爺最近因為王妃去世，有點迷糊了！”陸慕詩不卑不亢的仰著腦袋，“王爺還是先冷靜一下，既然皇上有口諭，那臣妾以後就是王爺的王妃了！”

“死人當王妃，本王也不會介意的……”

沈九州從侍衛手裡拿出劍，“你千不該，萬不該貪圖她的位置，貪圖不屬於你的東西！”

白兔眼前一片紅色的血濺出來。

藝術品似的飛起來。

在戰場上殺敵和現在在自己後院殺了人，沈九州手裡的劍落地，他的朝服上也沾了血。

陸慕詩倒在了地上。

丫鬟們一口氣都不敢出。

沈九州蕭瑟落寞的身形離開。

一步步沉重的就像灌了鉛似的。

白兔找到他的時候，沈九州已經喝了很多酒。

沾在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了。

他的身邊都是酒罈子。

髮絲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隨著風亂吹著，失魂落魄的樣子，那麼絕然冷冽的俊臉，渾身透著孤寂清冷。

白兔一步步走近，聽見他嘴裡喊著：歡歡……

“滾！”

酒罈子砸在白兔腳邊。

“王爺，這裡太冷了，回房去吧！”

“滾！本王讓你滾！”沈九州厲喝。

白兔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王爺，你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滾！”

“本王不要你管……”

“本王要歡歡……”

“歡歡……”

沈九州重重的靠在地上，他不想起來，她根本提不起來。

“九州……沈九州，你這樣是要喝死自己嗎？你是不是打算喝死？”

“沈九州！”

白兔厲喝。

沈九州眼神迷離的看著她，此刻天色已經黑了，他喝的醉醺醺的，眼前一片迷濛。

“歡歡……”

“是你嗎？”

“歡歡，你回來看我了……”

沈九州抬起手摸著她的臉，真實的觸感。

“歡歡……”

白兔微微點頭，“沈九州，你這個鬼樣子，本公主可不想理你！”

“沒，我很好，我的歡歡呢？”

“歡歡，你想不想我？”

“我好想你……”

“歡歡，我好想你……”

沈九州滿是酒氣的吻落在她身上，將她嬌小的身體抱在一起。

——

白兔腰痠背痛，腿也疼。

身邊忽然出現動靜。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沈九州滾在了地上。

“怎麼是你！”

“歡歡呢？”

“歡歡呢！”

他一絲不掛的站在床邊，失望絕望湧上心頭。

“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