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戚風可不是謙虛,這世上能有資格跟秋海棠平起平坐的人,大概不會超過兩個,其中一個便是眾神宗宗主戚南天,另外一個是煉藥師同盟盟主釋清帝。
“你一定好奇,我為何會這樣出現。”秋海棠道。
“是。”戚風點頭,“令嬡早就知會過我,說你會來找我,我是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出現。”
“眾神宗耳目眾多,我若不如此,極難保證不會被他們發現。”秋海棠說的有些無奈,她仔細地打量著戚風,又微微嘆息一聲,“你的眼睛跟你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的鼻樑卻像你爹。”
聽到這話,戚風的眼睛不知為何就有些酸澀發燙了,他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在暗暗的勾勒自己父母的樣子。
“嫣然不懂事,怕是給你添麻煩了。”秋海棠的語氣就像是一位長輩,對戚風充滿了疼惜。
“還好。”戚風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一定好奇我為何來找你。”秋海棠道,“其實邪月閣跟眾神宗之間,遲早會有一戰,而你跟你祖父之間,遲早也會有一戰。我雖是女子,不懂治國安邦,卻也知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個道理,況且你不是敵人,乃故人之後。”
“你和我娘很熟麼?”戚風忽然定定地看著秋海棠,那雙眸子如同一汪秋水,清澈、無波,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寧神定。
“熟?呵呵,豈止是熟,我和洛櫻幾乎是穿著一條裙子長大的。”秋海棠緩緩走前幾步,與戚風錯開身子並肩而立,她的眼睛望著遠處地平線上逐漸躍起的太陽,殷殷的淚光便是充塞了眼眶。
或許是感受到了秋海棠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對往昔的回憶,戚風忽然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要哭不哭的感覺,更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袒露胸懷。他悄悄的挪開幾步,與那秋海棠保持了三尺的距離。
秋海棠似乎沒有察覺到戚風這個舉動,她依舊沉浸在回憶當中:“你孃親很活潑開朗,善良大方,她也很美,是師傅早年最心愛的弟子,也是準備繼承邪月閣的人。可她後來遇到了你爹,從此就沉淪了。”
“或許是從此就幸福了呢?”戚風淡淡地說道,“他們兩個一定是情投意合,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愛。”
“呵呵,你倒是有幾分你父親的闖勁。”秋海棠道,“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是可愛的人,也是我的朋友。”
“聽說你知道我孃的下落。”戚風道。
“我不知道,我師傅知道。”秋海棠道。
“那她人呢?”戚風問。
“死了。”秋海棠道,“否則今日邪月閣的閣主就不會是我。”
“怎麼死的?”戚風皺眉。
“被你祖父殺死的。”秋海棠嘆了口氣,“於公於私,我都必須與眾神宗戰一場,因為我師傅就是我的母親。”
瞬間,戚風明白了許多事,他道:“我同意與你聯手,你打算怎麼辦?”
“眾神島你知道麼?”秋海棠轉頭看著戚風問道。
戚風點頭:“知道,只是不知究竟在哪,聽說就連許多眾神宗弟子都不知本島在哪裡。”
“不錯,因為它藏匿在大海深處,海洋風暴中心。”秋海棠道,“眾神宗有很多出眾之處,世人都以為是他們的武學和財富令他們聲名遠播,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眾神宗真正的財富是船艦。”
“哦?”戚風也是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所以感到很意外。
“環境造就了他們。”秋海棠道,“換做任何一個門派生存在風暴中心,只要能夠存活下來,時間久了都會對船艦有所造詣的,這個不必要吃驚。我要說的是,我們要想出奇制勝,必須得趕在風暴月份來臨的時候出擊,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有船,更要有能駕馭船隻穿越風暴的舵手。”
“這個很難。”戚風坦然道,“彼蒼大陸陸地廣袤,海洋上少有人煙,就算是有船,絕大部分也都是在內陸河航行,想找能夠出海遠洋的,至少我做不到。”
“我能。”秋海棠道,“我有朋友是做海盜的,他欠我一個人情,所以這一點就不需要擔心了,現在我需要的是你的保證。”
“保證什麼?”戚風一愣。
“對方畢竟是你的血親,你要保證不會倒戈,隨時都要記住你父母的下場。”秋海棠道,“戚南天必須死,否則這一場悲劇就永無結束的那一天。”
戚風心頭一震,他倒是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敵人居然也是至親。秋海棠的話令他陷入了沉思,當他真的面對戚南天的時候,這殺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