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姐姐可是教訓的好,就那不成器的哥哥成日裡就只會些不務正業的事情,又喜逞兇鬥狠性子衝動,藉著家裡的勢不知在外頭怎的稱王稱霸呢,就是少了一個能教訓他的人!”
覃晴一臉正義地對覃子懿進行了批判,又道:“妹妹聽說我那哥哥之後還常常找姐姐的麻煩,姐姐見著可千萬別手軟,只管往狠裡教訓就是,打得他不敢再造次才好,將他教訓怵了,與府中還有旁的人也是福音一件,妹妹可是要謝謝姐姐。”
“呵呵……”
覃晴那神色甚是真誠,又不乏在語氣神色中表現對覃子懿惡行的深惡痛絕之意,真真是一點破綻也無,再加上那愈發熱絡的模樣,直叫陶惠然一時難以反映,唯有乾笑兩聲。
“六姑娘。”
正在此時,蕭媛叫丫鬟稟報了覃晴不肯入座後匆匆趕來,要知道這覃晴的身份尊貴,遞訊息來那一日府中的長輩便吩咐過決不可怠慢的!正要開口勸,卻不想覃晴率先截住了開口。
“媛姐姐,這個是惠然姐姐,可是我府中的大恩人呢,且麻煩你移一張凳子,叫我同惠然姐姐在一起吧。”覃晴一面說著,一面直接上手就拉住了陶惠然的手臂緊緊抱住。
“六姑娘言重了,我可是不敢當呢。”陶惠然久在邊關見多的是軍人見的豪氣爽快,也見過自來熟的,可沒見過覃晴這般纏人的自來熟,那笑眯眯的模樣又叫人甩不出臉子來,陶惠然抽了抽手沒抽動,轉眸看向一旁的梁玉容,卻見她也是一臉無奈。
“呵……”蕭媛見狀也是不知作何反應,這傳聞中極不好相與難接近的寧國公府六姑娘難道就是這副牛皮糖的德性麼?說好的高冷呢?
看著覃晴同陶惠然這般親切的模樣,蕭媛也是不好再請她去上首,只叫人在陶惠然和梁玉容的桌子旁邊又並了一張桌子,合了覃晴的心意好叫她自詡拉著陶惠然不放。
一切事宜完畢,這論琴小宴才剛剛開始,所謂的論琴小宴,不過是各個想出風頭的貴女輪番上去談一首曲子罷了,也沒有多正式,覃晴自是一門心思放在陶惠然身上,也不故意熱絡反叫人反感,只是掛了一臉的單純純澈做沒長大的天真小女兒情態,根據以前書裡看的問一些邊關的事情,好勾起陶惠然的興趣來。
“惠然姐姐可真是厲害。”
一場論琴宴下來,覃晴拼盡了腹中那一點不多的邊關知識,直叫陶惠然說得爽快,要知道這京中的貴女可是沒一個對這個感興趣的,她好久都沒對人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相談甚歡,眼瞧著時差不多了,覃晴終於開口邀道:“四日之後是我外祖母的壽宴,想必英武伯府肯定也收了帖子,屆時姐姐可一定要去,妹妹在安定侯府裡等著姐姐。”
“嗯。”陶惠然也是正高興,見著覃晴天真無心機,雖是寧國公府裡出來的,卻比那個囂張跋扈的覃子懿不知好出了幾倍,也不似其他貴胄之女那般總帶著架子,而且穿著打扮也利落,真是怎麼瞧都覺著合了眼緣,張口便答應了。
“那可是說定了。”覃晴笑眼眯眯,外祖母做壽,她既然去,覃子懿肯定也是要去的,屆時叫他們兩兩相遇,她也好從中做調解,其實覃子懿本性不壞,之所以追著陶惠然找麻煩不過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想法兒給個臺階,這恩怨自然就化解了,那時便可好好撮合他們。
覃晴笑得開心,耳邊也一陣喝彩聲響起,轉眸一看,原是卓湄在場上彈了一曲引了眾人的讚賞,只誇不愧是春陽居士的弟子。
覃晴笑了一聲,只端起茶盞喝了幾口,同陶惠然還有梁玉容又隨意閒扯了幾句,反正也沒人敢喊她下場,只等了最後宴散,覃晴才依依不捨地同陶惠然告了別,回了府中,卻聽溫氏已叫老太君給放出來了。
“姑娘。”淺夏的臉上不由浮出喜色。
覃晴卻是淡淡,她的外祖母,溫氏的生母安定侯府的老太君做壽在即,難道寧國公府還能關著溫氏不讓去不成?
便是老太君敢仗勢有心這麼做下安定侯府和溫氏的臉子,二老爺覃沛也是不會同意的。
“行了,我去看看娘吧。”覃晴抬步往溫氏的屋子裡去,“順便叫人出府往街上的陽春琴居去一趟,告訴卓湄,說我明日親自來取琴。”
“不是說要兩日後才能好麼?”淺夏問道。
覃晴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你沒聽她今日說能連夜趕出來麼?派人去傳話就是。”
“是。”
“順便想辦法打聽打聽,斫琴的青桐木是哪兒來的。”覃晴的手攏進袖子,摸出一塊金錁子放到淺夏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