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床上仍殘留著屬於他的強烈氣息。
「嘔……」
段易書乾嘔了幾下,卻不知為什麼,竟吐不出東西,或許是經過一下午—晚上的折磨,胃裡早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目光木然的從散落在地上的衣褲掠過,他的眼淚終於從眼眶內滾了出來,在面頰上無聲的流淌著。
身子好痛,沒有一處不痛,但他還是艱難的穿著自己的衣服,雖然那件粗布棉袍已經被齊柏撕了一個口子,他也不得不穿上身。
外間幾個丫環正坐在一處說笑刺繡,忽然就聽「吱呀」一聲,裡間的門開了。
大丫環秋玉愣了下,然後忙陪笑著上前道:「公子醒了?我們王爺一早讓皇上召進宮裡去了,說是讓公子在這裡等他,回來一起用早膳。」
秋玉不愧是王府的大丫環,面對段易書失去了全部光彩的木然面孔,竟然也是笑顏如花,似乎絲毫不受影響。
段易書好像沒聽見有人在自己身邊說話,他披散著頭髮,一步一步艱難的向門邊走著,有丫環要來扶他,卻被他輕輕掙脫。
「段公子,你……最好還是聽王爺的話吧。」秋雨嘆了口氣,知道這驕傲的段大人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心裡定然是受不了的。
「他說,我只要隨傳隨到就好……」段易書終於說話了,擠出一個淒厲的笑容,說完這句話,他就踉踉蹌蹌的出了房門,沿著迴廊慢慢向大門口走去。
「秋玉姐姐,不攔下他嗎?萬一王爺回來怪罪我們,可有誰擔得起呢?」
「你覺著,我能攔得住他嗎?」秋玉淡淡瞥了小丫環一眼:「哀莫大於心死,現在王爺是用他娘要脅著他,如果我再給他添一層刺激,誰知道他會不會喪失了理智?又會做出什麼事?唉!說起來也是可憐人。」
小丫環聽秋玉這樣說,也覺有理,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了,京城裡哭著求著想進王府的男女還少嗎?這位段公子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俊秀文雅了一些,也不是什麼難得的,人家不願意,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閉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長?這種話也敢出口。」秋玉瞪了小丫環一眼,讓她吐了吐舌頭,就連忙退下去了。
且說齊柏從皇宮出來,想著段易書這時候大概也醒了,昨兒折騰了他半下午加上半夜時光,好在自己早起時替他抹了些藥膏,只怕也要將養些日子。
想到此處,就不由得懊惱,暗道自己也是色中的高手,什麼樣的傾城絕色沒有見過?只是昨兒不知怎麼了?竟完全沒有自制力,也忘了段易書是初次承歡,到底將他傷的不成樣子。
因走到宮門處,恰好看見太醫院的王太醫迎面走來,齊柏心中一動,忙上前攔住了,微笑道:「素聞王太醫是治療風寒的聖手,恰巧我府裡有個人患了風寒,不若你這就和我走一趟如何?」
王爺有命,王太醫哪敢不從,於是提著藥箱和齊柏回到王府。
這裡齊柏帶著大醫急匆匆來到臥房,秋玉忙迎上來,就聽他問道:「易書呢?可是還在睡著?」
看見自家王爺那一臉渴望的眼神,秋玉就覺著頭皮發麻,只好硬著頭皮福了一福,輕聲道:「段……段公子一早……就走了,就在……在王爺進宮後不久。」
「你說什麼?」齊柏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走了?怎麼可能?他還病著,身體也受了傷。」
「王爺,奴婢哪裡敢騙王爺,千真萬確,段公子確實走了,奴婢也曾相欄,可是他說……他說王爺說過,只要他隨傳隨到就好。」
「他說的你就信?」
齊柏驀然大吼一聲,氣得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後,一腳就把身旁那張八仙椅子給踹成了碎片。
王太醫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其他的小廝丫環根本就不敢喘氣兒了。忽聽齊柏大吼一聲:「齊鵬。」
「哎,爺,奴才在這兒。」
齊鵬忙從人群中鑽出來,心想媽呀,這不是要拿我出氣吧?
「去裁縫鋪,把人給我抓回來,帶幾個侍衛。」卻聽齊柏從牙縫裡陰森森擠出了幾個字,想了想又道:「不許傷他,掉了一根頭髮,你這大好頭顱爺就收了。」
「是是是。」齊鵬連忙答應著,心想我的爺哎,您這是要唱哪一齣?要抓人,還不準傷了,也幸好那段易書是個文弱書生,不然我也不用去抓了,直接把這狗頭摘了給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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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段易書失魂落魄步履維艱的回了裁縫鋪子那一刻起,閱歷豐富的掌櫃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