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轉身離去。
凌菲洗漱好,在秋香色燈芯絨連衣裙上別了一枚橘色的布制楓葉胸針,前往餐廳。墨茹、滬森已經坐在餐桌旁,淑慧說累,下不了床,早飯給她端到房裡去了。
看到凌菲進來,墨茹輕聲道:“吃吧,你父親早起去請你外公來,我們全家好坐在一塊吃頓團圓飯。”
丫鬟給凌菲盛粥,是黑米花生核桃粥,墨茹端起一碟煎雞蛋放到凌菲面前,親自澆上調料汁,關切的問:“黑米粥吃的慣嗎,不習慣的話,我讓人去北方買些小米來,南方長出來的小米,你知道的,熬的粥打發叫花子差不多。”
凌菲忙說:“吃的慣的,聞著就覺得很香。”
墨茹道:“你是個聰明絕頂的孩子,昨晚你剛進家門,沒等別人介紹,就將家裡的人認得清清楚楚的,心思活絡高於常人,像你的父親。”
她隻字不提墨蓉,凌菲揣摩不出她的意圖,禮貌的回應,“周太太你過獎了。”
墨茹笑,“我得跟你說明一件事情,我的兒媳婦,就是你的嫂子她懷孕了,你也是親眼所見的,昨日你沒來之前我們定下了規矩,以後廚房裡的菜譜由你嫂子定,但孕婦的胃口令人捉摸不透,有時一日三餐只願吃青菜豆腐,你這麼聰明,善解人意,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
這哪裡是在談吃飯,這分明是給她沂凌菲一個下馬威,滬森的筷子放到桌面上,欲要爭辯,凌菲搶先道:“當然不會介意了,周太太你陪兒媳婦吃得了粗茶淡飯,我們自然傳為佳話,學而效仿之,況且俗話說,長嫂如母。”
“是不會介意,還是不敢介意?”
“當真不介意。”
“那就好”,墨茹笑的端莊優雅,瞥見她胸前的別針,好奇的問:“這胸針是誰送的?配上這條裙子,紅黃交疊,點綴的恰到好處,都說山上的紅楓正是四季最美時,我看吶,最惹眼的那一片藏在我們家裡。”
滬森和凌菲應景的笑了,滬森目光閃躲的端詳凌菲,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他的心不由微微的顫動。
凌菲道:“太太,這胸針是我丈夫送的。”
滬森手中的銀叉滑落到地上,墨茹道:“不是已經離了嗎?”
凌菲笑而不語。
“聽說你還有個孩子,那是真的嗎?”
凌菲艱難的吐出二字,“是的。”
“噢,那難怪了”,墨茹緩緩喝了一口咖啡,心裡想,這姑娘是明智的,不把拖油瓶栓在身邊,一個離了婚帶個孩子的女人再覓夫婿,難上加難。
“離了說不定壞事變好事了,現在的時代,男人能娶姨太太,女人也能重新嫁人,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打算再給你說一門親事,你年紀尚輕,模樣又俊俏,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北方有英俊瀟灑的少爺,南方也有,森兒,你認識的年輕朋友多,幫你妹妹好好尋思尋思,我們齊心協力幫她找個好婆家,你爸爸的一塊心病也算了了。”
頓了頓,墨茹補充道:“當然了,男方願意做上門女婿再好不過了,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你們的爸爸不知道會開心成什麼樣子。”
她用憶祖來做她的意圖的擋箭牌,凌菲的態度不形於色,得體的敷衍道:“爸爸想的周到,勞你們操心了。”
三人再無話,吃完早飯,滬森尾隨凌菲到迴廊裡。無人處,丹桂朵朵似蝶,殘存的香樟果被踩的稀爛,零零碎碎附在青石板上,秋風徐來,清而不寒,凌菲立住腳,“周少爺,有事嗎?”
滬森慌亂至極,他側過半邊身子,桂花枝在白襯衫上印下紛繁似錦的影子,他的目光在斑斕的花草間來回穿梭,他想正眼柔情的望向她,可是他卻丟失了膽量。
他道:“凌菲,你會和別人結婚嗎?”
凌菲道:“周少爺,有事嗎?”
“你為何稱我周少爺,何必如此生疏。”
“你也打算在稱呼上與我爭論一番。”
“不是的”,滬森摸出打火機,吃力的點上煙,他的目光始終不敢與她觸及,“今天秋陽溫適,一場夜雨把山上的紅葉塵埃洗淨,現在是賞楓葉的好時機,你若是閒來無事,我想帶你去爬山,彌補去年的遺憾。”
凌菲笑道:“我倒忘記以前提起過賞楓葉的事,爬山傷筋動骨,我不喜歡這項運動,再說茯苓還抱恙在身,我得去陪她,周少爺,沒什麼其它的事,我先走了。”
白色高跟鞋和青石板相碰的叮咚聲。
“凌菲!”他在她身後喊道,欲延長與她獨處的時光,但凌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