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一行人浩浩蕩蕩,腳步聲如悶雷般響起,很快就到了太源廟前。
那破敗的廟宇映入眼簾,蛛絲密佈,如同一張張灰色的網。
門檻已然塌陷了一半,搖搖欲墜。
院子裡雜草叢生,有的甚至高過膝蓋,雜亂無章地生長著,哪還有半點香火鼎盛的模樣。
京兆尹看著眼前這景象,怒從心頭起,怒極反笑,“哈哈,就這?這就是你說的靈驗的太源廟?”
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眉頭緊緊皺起,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
白行衣臉色難看至極,如同霜打的茄子。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不知該如何解釋。
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該輕易帶京兆尹來此。
楊婉兒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如同受驚的小兔子。
她緊緊躲在白行衣身後,不敢出聲,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偷偷看著京兆尹。
京兆尹冷哼一聲,那聲音彷彿冰錐般刺骨。
他大手一揮,氣勢洶洶地說道:“給我拆!”
衙役們得令,立刻摩拳擦掌,正要上前。
就在這時,忽然廟內金光大盛,耀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驚得呆立當場。
一道人影緩緩從神龕後走出。
玄衣墨髮,那黑色的衣衫如同融入了夜色,神秘而莊重。
面如冠玉,肌膚如雪,好似美玉雕琢而成。
氣質出塵,彷彿不沾染一絲塵世的煙火。
狂風驟起,吹動易安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身形挺拔如松,脊樑筆直,宛若能撐起一片天空。
一襲墨色長袍如墨雲翻滾,衣角翻飛間,隱約可見金色的紋路閃爍,那是山川河流的紋樣,古老而神秘。
如墨般的長髮在風中狂舞,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深邃而冰冷,彷彿能洞穿人心。
他薄唇輕啟,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本君,太源山神,易安。”
這簡短的幾個字,卻如同驚雷般在眾人心頭炸響。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衙役們手中的刀劍,無力地垂落,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們呆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白行衣激動得渾身顫抖,連忙叩首,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山君顯靈!山君顯靈!”他高呼著,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喜悅和虔誠。
楊婉兒更是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山君,感謝您救了行衣,救了我。”
京兆尹如遭雷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原本堅定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人群中,假扮成衙役的貓妖,臉色驟變。
他怎麼也沒想到,易安竟然真的敢當眾顯露神形。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威脅。
他眼珠轉動,心中快速盤算著對策。
他必須想辦法,將易安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他猛地向前一步,指著易安,聲嘶力竭地喊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什麼山神,他就是個妖物!”
“妖言惑眾!”易安冷哼一聲,目光如刀鋒般射向貓妖,“你以為你還能再騙過他們嗎?”
貓妖心中一凜,卻強裝鎮定,繼續煽動人群:“他就是個佔山為王的妖怪,裝神弄鬼,欺世盜名!”
他指著破敗的太源廟,大聲說道:“你們看看,這哪裡像是有神仙居住的地方?他分明就是個騙子!”
人群開始騷動,不少人眼中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易安冷冷一笑,說道:“是不是山神,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抬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神力湧出,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貓妖抓去。
貓妖臉色大變,轉身就想逃走。
但易安的神力豈容他輕易逃脫?
巨掌瞬間將他抓住,高高舉起,懸在半空中。
易安的出現,讓他始料未及。
原本只是想看戲,現在卻不得不改變計劃。
“裝神弄鬼!”貓妖忽然大喊,聲音尖銳而刺耳。
“你不過是個佔了破廟的山精野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