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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唇齒之間的芝蘭氣息。

清晨,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沙兀獨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發現哪裡不對。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也不是齊王處理公務的地方。男人發現自己被一雙手環住,一絲不縷地躺在床上。扭頭一看,眼前正是美人將軍。還沈浸在睡夢中的海嵐清,赤身裸體地睡在男人身旁,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枕間,襯托著精緻的容顏。沙兀獨依稀想起昨夜三人對飲,天南地北地聊個痛快,但後面發生的事情,自己就沒有印象了。海嵐清也醒了,看向自己床上的男人。

“早啊,海將軍。”沙兀獨只能沒話找話,但這句話在床上說,物件還是昨晚被自己睡過的人,好像好奇怪啊。

海嵐清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當做是回應,繼續躺在床上。沙兀獨尷尬死了,老實說,他連自己昨晚對將軍都幹過些什麼,完全沒有絲毫印象。更要命的是,只記得睡醒之前的那個春夢,不過主角並不是床上的海將軍啊。啊,好麻煩,為什麼自己會攤上這種事情啊,男人一臉痛苦,煩惱地抓住褐色的捲髮。

看見沙兀獨這個樣子,海嵐清嘆了口氣說道:“昨夜發生的事,只有我跟你知道,不能有第三個人,就算是王爺也不能向他說,知道嗎?”

沙兀獨點點頭,認真地在將軍面前作保證,說道:“昨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早上,沙兀獨一臉惆悵地去見齊王。一開門,只見王爺正認真地看著從京城寄來的急件。這是自從齊王來西北之後,楚王寄來的信,被分隔兩地的二人,只能透過鴻雁傳書,遙寄相思。信上寫道,皇帝已經決定派楚王出使天竺,蘭玫信心滿滿,絕不辜負父皇的厚望。而且,在信的最後提到,出使的隊伍會經過西北。也就是說,已經將近一年沒見過面的二人,終於有機會互訴衷腸,一吐相思之苦了。

當晚,蘭政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沒有自己,卻見到蘭玫,自己心心念唸的人。蘭政夢見蘭玫在天竺,被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綁走,鎖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不知道是地下室還是其他什麼地方。被綁住眼睛和雙手的蘭玫坐在地上,突然門開啟了,一個黑色衣服的人走向他。然後就夢醒了,蘭政被嚇出一身冷汗。雖然理智上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而已,並不是真的。可是,這樣的一個夢,牽涉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無法不在意。漫長的黑夜,蘭政只能在無意義的擔憂中度過。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蘭政,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驚醒了身旁的少年,眼睜睜地看著黑夜過去白日升起。

21

跟恩師寒暄一番過以後,楚王便向海嵐清告辭。看見前來的人是蘭玫,齊王便讓侍衛們離開房間,只留下他們兩個人獨自處著。待侍衛把門關上,蘭玫走向室內坐在書案後面的人。蘭政把手上的狼毫放回筆架上,微笑著伸手一把拉住蘭玫,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蘭玫低頭看向正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齊王,不禁皺了下眉。一年沒見,明明心中有好多話好多話想跟這個人說。分別的這段時間裡,明明自己沒有一天不想念這個人,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跟他說。現在終於可以親眼看見心心念唸的人了,看得見更摸得著,蘭玫卻沒能說出半個字,只是靜靜地盯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

越是思念,越是不能盡訴衷情,其實蘭政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齊王笑了笑,溫柔地問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宮中和齊王府都發生了哪些事呢?”

“嗯,”蘭玫沈吟了一下,緩緩說道:“自從你離開京城,宮闈之內一直波濤暗湧。”

“此話怎講呢?”蘭政抬頭疑惑地問。

“被廢太子之位以後,其實有幾位皇兄都一直蠢蠢欲動,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覺得自己能夠取而代之。而且,父皇對他們也挺器重。”蘭玫認真地說著。

“是嗎,”蘭政低垂了雙眼,嘴角保持彎著的樣子,淡然地說道:“如果父皇真的打算另立太子,說句真心話,我是很高興的。”

“怎麼可能?”蘭玫瞪著大大的眼睛問道:“明明太子之位本來就是海若多甫的,被別人搶走了你甘心嗎?”

蘭政搖搖頭,解釋著說道:“誰當太子不是由我決定的,父皇愛誰當誰當去。而且,”蘭政牽著蘭玫的手,補充道:“我已經當了二十一年太子了,好不好當只有我才知道。若是將來不是我來當皇帝,那我就跟羅德鐸甫在一起,不問政事遊山玩水。你說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蘭玫疑惑,但是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說不定將來真的會有那麼一天,自己和齊王都逍遙自在,不必再理會各種規例法則,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