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從門縫裡塞進來的完全沒有味道的營養餐,當你偶爾想起那些痛苦的瞬間,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那些穿著白色衣服,帶著口罩,手裡拿著彈力綁繩的醫護人員就會衝進來,任你怎麼哭求,他們還是例行公事一樣把你五花大綁,然後。
阮喬咬了咬牙。然後就是氯丙嗪。那隻淡藍色的液體,帶著冰冷的氣息和特殊的氣味,彷彿是一個魔鬼,它會從手臂上的毛細血管進去,順著血液一直流到四肢百匯,你會慢慢沒有力氣掙扎,沒有力氣說話,甚至連呼吸也慢下來,最後像一個被抽掉靈魂的木偶瞪著眼睛失去知覺。
那段時間,阮喬幾乎以為自己撥出的空氣都是氯丙嗪的味道。
阮喬使勁搖了搖頭,把自己從千頭萬緒中抽離出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她定了定神,以最自然的表情進了屋。
飯桌邊,阮白趴伏著似乎睡著了,他側著臉,長睫毛蓋住眼睛隨著呼吸微微顫抖,細碎的黑髮自然的貼著臉頰,露出一小片潔白的面板,顯得安詳極了。身上還是繫著阮喬那件紅色的圍裙,阮喬說過他很多次了,叫他用那件藍色的,他偏偏不聽,隱約間阮喬似乎有些明白,阮白是極討厭安陽的,與安陽沾上關係的東西他似乎都厭惡極了。
屋子裡很暖,飯菜的香味斷斷續續的,阮喬突然感覺餓了,這才想起來似乎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最近的胃口很不好,總是不知道餓,往往不到餓得不行了根本想不到要吃飯。
拉開椅子坐下來,捧起眼前的飯慢慢吃起來。飯菜已經有些冷掉了,沒有熱騰騰的感覺,而且顏色也有些變深,想來已經熱了好多次,阮喬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原來已經九點鐘了。
周圍很靜,只有一些些咀嚼的聲音,無意間瞥了一眼電飯煲,發現只有盛過一碗飯的痕跡,眼神不自主的朝阮白看去,這隻小狗一直在等自己嗎?連飯都沒吃?
阮喬有些惱怒的扒了一大口飯,他還真是有各種辦法自討苦吃。
“喂,起來。”
阮白的肩膀動了動,迷惘的抬起頭,這才發現阮喬居然坐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一下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