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風襲過,玉帝迅速出手,仙界多年太平,他的劍已經很久沒用過了。不想今日逼他出手的是他曾經的臣子,瞑幽當初為他效力的時候,他大概不會想到會有今天。玉帝眯起眼睛,因為他突然發現一件事,瞑幽似乎從未真心的為他效力過,無論何時,他都是由著自己性子來。有一個掌管著整個冥界的且對他寵愛無限的爹,他的人生過的隨心所欲。
果然,一個一個都要離他而去了嗎?
玉帝的臉沉下,目光中燃燒著些許的憤怒,他不會忘記,畫眉的魂魄還在瞑幽身上。
劍隨心動,玉帝長劍出擊,只指瞑幽丹田,瞑幽翻手提短劍,擋住攻擊,玉帝不給他喘息機會,收回劍再度出擊,瞑幽側過身子,劍鋒從耳邊劃過,削掉一縷黑髮。
拋開往日的情分,他們此刻以仇人的面目相對,一個是用了自己夫人魂魄的小子,一個是準備傷害自己先生的偽君子,他們二人的眼神中早就火星四濺。
玉帝的攻擊招招斃命,瞑幽抵擋的已經開始吃力。
這也難怪,一個是縱橫仙界百萬年的帝尊,一個是在仙界存貨了幾十萬年的少年,莫說仙術,只說戰爭,玉帝經歷的大戰是瞑幽見所少見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可不是運氣。
實力差距懸殊,現在瞑幽的步子已經慢慢的向後退著,手中的短劍已經越使越慢,玉帝則不慌不亂的同他纏鬥。
開啟迎面而來的劍,瞑幽再度被震的倒退兩步,玉帝手腕一轉,朝著瞑幽胸口而去,瞑幽奮力而抵,不想玉帝這本就是個虛招,不等瞑幽的短劍到,他劍鋒一挑,朝著瞑幽左肩而去。
整個身子微微一抖,瞑幽看著刺進了一半劍身的肩,滿眼都是迷茫。
玉帝手腕一翻,薄薄的劍柄在瞑幽肩中轉了一個圈,玉帝的劍,鋒利自是無可抵擋的,經此一動,瞑幽半個肩膀的肉被削了下來。
站在暗處的蘇逍娘再無法旁觀,從人群中走出,提了劍,穩穩站在玉帝面前。
看清眼前人的時候,玉帝唇角溢位一絲冷笑:“你以為能飛上枝頭的
,就都是鳳凰?”
“是不是鳳凰,我從未放在眼裡,”蘇逍娘迎著玉帝目光,一字一句道“從前,我想著討好你,為的是流楓,今日,我想明白了一切,我做的都是我以為對的,何必在乎你的想法和看法,你喜歡我也罷,你討厭我也罷,都沒關係,流楓心在我這裡,我便是鳳凰,是他心中的鳳凰!而且,是唯一。”
“我不會手下留情。”只此一言,表達了玉帝所有的想法,就算有了麟兒如何,他始終視這女子為眼中釘。
行動同語言一致,玉帝的劍,真的去的毫不留情,瞑幽抵擋不能,蘇逍娘一個妖怪,更不是他的對手。
三招,只用了三招,玉帝的劍尖直指蘇逍娘鼻尖。
蘇逍娘低下頭,額頭碰在玉帝劍鋒上,她想過無數被懲罰的方式,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拔尖相向,是你死我活,是勢不兩立,是水火不容,她始終低估了他的無情。
眉心被劍氣傷到,殷紅的血滲出,掛在眉間,像一顆硃砂痣,蘇逍娘不語,她早明白,那個人於她,是沒什麼情誼可言的。
玉帝眉梢抖動,長劍前襲,狠了心。
忽而,身後有疾風來襲,前後不能同顧,玉帝迅速抽了劍,側身高翻,橫劍而擋。本以為一招能靜,沒想到對方連環劍發來,玉帝邊退邊擋,慌亂中雖有一絲狼狽,卻慢慢的轉守為攻。
瞑幽左肩上的傷口還未好,整個人的主攻都在右手上,玉帝看透了這一點,專朝著瞑幽的手腕刺。
一連幾招急刺,瞑幽似乎亂了方寸,連心口的地方都展現給對手。
不知是不是計,玉帝試探之後才知道瞑幽是真的無力抵擋。
攻敵最弱,也最重要的地方,玉帝的劍去的毫不猶豫。
轉眼,瞑幽同玉帝相對而視,不失所算,玉帝的劍整個穿透瞑幽胸口,只留劍柄在外。
瞑幽半仰起頭,唇角泛出一絲血跡,嗡聲言:“你狠!”
玉帝別開臉,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那許多廢話。
圍在一邊的天兵全愣在當長··
被劍刺中的瞑幽,在最後一時,將短劍插入玉帝丹田。或者說,他以身做餌,不惜由劍刺中,為的,就是在這一刻能偷襲成功。
地府的殿下,真的是不吃虧的人麼?
對雄霸三界的玉帝而言,受重傷,是個很遙遠的詞,他未輕敵,他也未手軟,卻還是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