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掉在聞多情腳邊。聞先生彎下腰,將摔在地上的書撿起來,一向柔和的目光中竟然新增了一絲從未見過的寒意。事實上,聞多情真的生氣了,這本書竟然被郝英俊這小子當成了紅手帕隔空轉著,倘若這本書丟失,後果不堪設想!
芍藥仙子自聞多情處拿到書,便開始日日苦練舞蹈,若有需要提點之處,才會過來。前些日子聞多情不在,自己的花苑整天被瞑幽騷擾,今天居然的沒見瞑幽,仙子還有些意外,一打聽才知道聞多情回來了,於是便換了一款淡綠色的衣裝來書苑。進門後感到氣氛有些不對,沒有聽見聞多情授課的聲音也就罷了,隱隱約約還聽到瞑幽罵罵咧咧的聲音,仙子凝眉,這瞑幽,是又惹禍了嗎?雖然想著聞多情是在懲罰學生,但她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還是吃了一驚,迷茫且不解的看著課室裡的詭異場面,仙子呆了半晌。
聞多情坐在書桌後面,翻著剛剛被郝英俊轉的歡溜的書。在臺下坐著的三個禍害成三角形方位,郝流楓是最中間的那個,他左手邊的郝英俊一臉快哭的表情,左手的中指上頂著半塊木板旋轉著,右手上的中指上旋轉著的是半方硯臺。
芍藥仙子愣愣神:“先生打算讓你學舞蹈麼?”
“···”
郝英俊沉默,仙子只好轉頭問旁邊的郝流楓。
郝流楓清咳兩聲才說道:“小叔他用手轉先生的寶貝書,結果被先生逮了個正著,先生讓他轉木板和墨硯呢,還,還不許掉下來。”
“啪嗒!”正說著,郝英俊手中的木板就掉落下來,他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自己的侄子,然而沒什麼用,郝流楓舉起腫的不像話的右手,手中握著細長的鐵條,他朝著郝英俊微微的戳了一下,郝英俊猛的一抖,另一邊的木板也掉下來,郝流楓淚流滿面,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骨肉相殘?舉起手中的細長鐵條,再次瞄著聞多情戳去。
仙子不解的看著滿臉鄭重其事下棋的瞑幽,他和郝流楓一人一下,簡直不像是在下棋,就像是在扔棋子,不管步數對不對,也不管什麼埋伏,兩隻眼睛瞪著棋盤。
仙子疑惑著問道:“為何這般下棋?”
“先生說了,只要他翻三頁書,我們就得下完一盤,如若不然,一個人擊十下···十下。”郝流楓說著,放下手中的棋子“瞑幽,你又輸了。”
話音剛落,郝流楓迅速的擊了瞑幽一下,可憐的小獅子臉色發白的抖了抖,趕緊收拾了棋盤繼續下。
仙子挑挑眉頭:“瞑幽殿下棋藝差勁,這麼說來,你肯定次次都贏,比起他們,你要好了許多。”
“我好?”郝流楓抹了一把
不存在的眼淚“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棒子擊打別人的同時,我也是受害者麼?你以為我願意打他們嗎?”
“···”
瞑幽不抬頭,臉色越發的蒼白,聞多情此次回來,總感覺他有所不同。這種怪極了懲罰根本不像他的作風,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坐在身後看書的人面貌依舊在,但是好似靈魂已經被換了一般,多了一些東西,少了一些東西。剛剛郝流楓大喊著自己是太子殿下打不得的時候,聞多情居然當場要休書給玉帝,嚇得郝流楓乖乖閉嘴。還有一點,是瞑幽最在意的地方,聞多情看向自己的時候居然有些猶豫,還有些冰冷的恨意,沒錯,那恰似寒冰般的眼神流露的是明確的恨意。腦子中的思想還在繼續著,瞑幽又輸了。郝流楓伸著鐵棍打來的時候,瞑幽閉上眼睛,只覺得一陣電流閃過,腦子瞬間一片蒼白,接著,一陣眩暈···
☆、驚夢成傷
躺在床上的瞑幽依舊迷茫著,他怎麼都不明白,只是幾天不見,為什麼自己的先生就像變了一個人。剛剛來送茶的小侍說,郝英俊和郝流楓被聞多情留在課室,整整一個晚上都讓他們抄寫《道德經》。瞑幽將頭扭到一邊,先生,是你變了,還是我們從未了解過你。瞑幽起身,穿起腳靴,緩緩向聞多情的藥閣走去。
聞多情正在藥閣忙著,黃銅的藥爐中散發著陣陣草藥味道,將手邊的草藥細細稱量過後,按著順序一一將他們放進藥爐中。整道工序忙完的時候,聞多情額頭上隱隱有些細汗,在身後的木椅上坐下,微微合上眼睛:“你有什麼事情?”他淡淡的問道,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緣故,瞑幽聽來,總覺得少了一絲溫度。
“我來看看先生。”站在門口,瞑幽說著,他還記得那個時候聞先生笑眯眯的說只要他敢闖藥爐就就敢喂他吃奇怪的藥物,那時候的聞先生口氣溫和,雖然是嚇唬他,卻更有幾分哄小孩子的味道。此刻的聞多情只是淡淡的問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