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道:“櫟陽和重泉的守將是我至交,只要看到此信,他們必會出兵。此事關係重大,我軍能否大敗趙軍就在此一舉了。”
這幾名士兵都是王翦的親隨,一直跟著王翦出生入死,官爵雖然沒多高,卻對王翦是忠心耿耿,且也十分了解他。這些日子王翦夙興夜寐,人整整瘦了一圈,看上去比出兵前老了很多,主帥如此彈盡竭慮,而他們卻不能分憂,每個人都十分愧疚,只想為主帥做些什麼,以為報答。
王翦知道他們可靠,仔細吩咐道:“此行不可走大路,需從人跡罕至的山間小路穿行,如此才能平安抵達。即便耽誤些時日也沒有關係,千萬不能讓密信落到趙軍手中。”
幾名親兵望著略顯疲憊和蒼老是主帥,都是含淚而應。之後幾天,他們懷揣密信,翻過周邊幾座不知名的小山。不過因為擔心趙軍發現,他們不敢生火,行進途中只能解下皮囊中的冰水喝,乾糧太冷就放在懷裡捂熱了才吃,每個人手腳上的凍瘡都已經發紫潰爛,而夜晚因為看不清路,只能停下休息,天寒地凍,沒有可以取暖的東西,他們只能靠在一起吸著鼻子取暖。所幸天氣寒冷倒也沒有毒蛇野獸出沒,一路除了耽誤了些時日,並沒有遇到大的障礙。翻過山後,離開了趙軍的勢力範圍,他們才敢從可以騎馬的官道一路狂奔,幾人分兵兩路,還算順利地將密信送到兩座城池的守將手中。
這二人與王翦都有私交,加上王翦有兵符,都同意從各自城中抽調四萬人去攻打頻陽。雙方在櫟陽城北八十里處合兵,由櫟陽派出的一名左庶長擔任主將,共計八萬人,浩浩蕩蕩開往頻陽。
那幾名親兵見任務達成,怎麼也不願意隨大軍攻打頻陽,更不願意留在櫟陽等訊息,於是又沿著老路,翻了山頭回到營中向王翦覆命。
王翦聽聞大喜,知道這次終於可以跳出險境,重拾進攻的主動權了。
而趙軍這裡卻是有些不妙。趙相如帶領的軍隊駐紮在魚山,雖然讓王翦大軍不得動彈,難受得要命,但她自己也受了限制。往西通往頻陽的道口被封了,往東往北都是洛水,退無可退,正南方過去百餘里就是重泉,這座城池防禦堅固,且趙相如根本沒有要攻打的意思,如此一來,反倒像趙軍被逼入絕路。
“太后,我軍糧草本就不多,加上無法與頻陽的趙奢將軍取得聯絡,糧草就要消耗殆盡了!”龐援的焦急絲毫沒有影響到趙相如,她舉箸夾走了銅簋裡最後一片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完,又順帶挑了兩口米飯,這才放下碗來,拿著小蠻遞來的帕子擦擦嘴道:“還夠吃幾日?”
龐援眼中急得冒火:“只夠撐到今天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單位才閒下來沒兩天又來事兒了,少的一千字明天補上
175頻陽之戰(十)
營內突然的騷亂聲已經驚動了正在帳中休息的王翦;他立刻從床榻上一躍而起;披上戰甲,抄起放在床邊的長劍,就要出帳察看。此時外面傳來一名親隨的聲音:“將軍;魚山趙軍突然來犯;人數不明,西側值守計程車兵們已經在抵禦;請將軍快出帳來主持大局。”
王翦聽完一撩布簾,走出帳外。眾親兵見到王翦出帳;趕忙躬身行禮。王翦掃了一眼;只見外面站著個不更打扮計程車兵,知道是來報信的;道:“速帶我去。”
那不更應諾;領著王翦和一眾親兵來到大營西側,此時秦營內戰鼓聲已起,大批秦兵湧向大營西側,抵禦趙軍的進攻。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落下無數火箭,直奔秦軍大營秦人最密集的地方而去。秦人猝不及防,火箭瞬間射死射傷無數,而沒有射到人的箭矢,則散落在大營各處,或燒著了營帳,或點燃了堆放的糧草,秦人驚慌不已,只能又分出人手去滅火。
火箭紛紛而落,王翦恰巧走到那附近,還險些被一支流矢射中。一旁的親兵見狀趕忙護著將軍向後方撤去,箭矢的射擊方向多集中在營地西側,他們只能向東面一側退卻。
“將軍,趙軍怕是偷偷潛入了一旁山坡上,對我軍營地發動的攻擊。”偏將齊粟趕到,一邊喘著氣一邊向王翦說出自己的判斷。
王翦退到了一個較安全的地方,看到遠處趙軍騎兵已經衝到了自家營寨邊緣的木欄前,正要強行越過柵欄,幸而秦軍拼死反擊,連弩、長劍花樣百出,才使得趙軍沒能更進一步。但本來正在抵禦趙軍的秦兵們因為從頭頂射來的亂箭,而逐漸開始混亂。受驚的戰馬在軍營中哀叫嘶鳴,有一些因為沒有拴上韁繩而開始四處亂跑,卻不料撞上流矢,倒地而亡。
王翦當機立斷道:“齊粟,你速領五百陷隊之士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