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緊張地又問一遍——
“特招太子入朝覲見,真有此事?!”
李從善嚇一跳,不明白鍾謨為啥反應如此劇烈。
“沒錯,詔令前日發出的……”
“為何要發詔令?!”
“這……樞密副使魏國忠分析利弊,認為太子發兵嶺南,存在僭越,令其赴京覲見不正好可以讓國主決策?”
鍾謨聽了,頹然地坐下,眼神卻越發冰冷,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魏!國!忠!”。
“鍾卿,有何不妥嗎?”
鍾謨茫然地看了一眼李從善,心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堂堂一個國公爺,怎麼會如此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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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你難道忘了,太子出征嶺南,手裡面可是有幾萬雄兵的!他若對詔書置之不理,你就有幸躲過一劫,反之,太子若是奉召進京,恐怕這洪州城……不!這大唐江山,也要易主了!”
一句話,讓李從善渾身一個激靈,身體彷彿被點穴了一樣,呆若木雞。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李從善恨不得拿把刀,在自己的腦門兒上刻一個“蠢字”。
必須是篆書,筆畫最多的那種!
狗屁詔令!若是對於閒散王爺,還算是有用。如今,自己這個六哥帶著幾萬人去幹仗的!
朱令贇跟著!
林仁肇跟著!
何敬洙跟著!
……
自己呢,有誰跟著?
“鍾卿,這,這如何是好?”
鍾謨也在努力剋制自己情緒,他強忍住手的顫慄,問道:“國公,洪州這邊目前有多少兵馬,我是說,國公能夠調動的。”
“四十二路兵馬,已經抽調七萬五千人,支援金陵,如今在湖南境內平叛,剩下的,本國公能夠調動大概……六萬人。”
鍾謨搖搖頭,說道:“四十二路中,侍衛六軍國公爺是指揮不動的,原則上,他們只聽國主一人。”
“那就剩下四萬多。”
“然而,這四萬多也分散在洪州下轄各地,根本不可能召集入城……”
李從善忍不住了,問道:“鍾卿,聽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整軍備戰?難道,太子會攻打洪州!”
鍾謨冷漠又無奈地說:“國公,事到如今,再怎麼防備都不為過了。難道,昔日玄武門之變……忘記了嗎?”
“玄武門”三個字如同蠍子一樣,蜇在了李從善心口。
太子擁兵自重,國主身患沉痾,朝中暗流湧動,包括自己在內的諸位兄弟蠢蠢欲動!
像,太像了!
鍾謨鄭重說道:“為今之計,只能在洪州城中做點文章了!若是太子前來覲見,無論處於何種打算,都要將他控制住!”
“這,這豈不是同室操戈!”
“我的國公爺!已然到了生死關頭,怎麼還能有婦人之仁?大不了,出了事情之後,臣一力承擔!”
“鍾卿,你是想……不可,不可!”
李從善焦急地走來走去,思索著折中的辦法。
“國公!”
轉身一看,鍾謨已經跪在地上,沉聲說道:“就賜微臣一個機會吧,只要一千死士即可,事若不成,臣絕不連累國公!”
沉默。
窒息。
痛苦地煎熬……
片刻之後,李從善也一臉頹然,將鍾謨扶起來:“只能如此了!”
:()南唐榮光:我李煜不止是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