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難之中喪亡,這種仇恨是無法輕易抹平的。
我本來也沒有想到會搞成這麼大的場面,本來只是想多拉幾個壯丁而已,但是當李家的長老和我聯絡的時候,告訴我的一句話卻讓我一下子呆住了:“訊息我們已經傳出去了,根據各地反饋回來的訊息,已經有三十多個宗門派出了人手,不過大多是打前站的,一旦確定是日本鬼子搗的鬼,相信很快就會各自派出精英弟子,全力以赴的出手,這一次全真教茅山派龍虎山靈寶派等等各大宗門也都派出了弟子,你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
“什麼?”我當時就懵糟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真要是如此,那我這回可玩大發了,當時也只是李隊長說可能和日本人有關係,二姐也猜測有可能是日本人出手的,但是都沒有確定下來,我也沒有想到會搞成這樣,一時間望向二姐三妹,自己已經傻了眼,這可怎麼辦?
看我那副模樣,李隊長和郭子鳴卻是緊張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一會見我反應不過來,李隊長朝郭子鳴一使眼色,郭子鳴才咬了咬牙低聲道:“劉海,怎麼回事,是不是那些人不願意出手?”
“我寧願是那些人不願意出手——”苦笑了一聲,牛頭看著郭子鳴忽然嘆了口氣:“這次的事只怕是玩大了,剛才李家的長老打電話來說,如今已經有三十多個宗門開始行動了,這才不過兩個多小時而已,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敏感,真要是不是日本人的話,很可能這盆髒水最後都要潑在咱們身上。”
郭子鳴還不能明白其中的沉重性,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反而是李隊長到底是見多識廣,已經猜測出來怎麼回事,見我一臉的焦躁,略作沉吟只是低聲道:“先彆著急,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人多了更好,最少咱們沒有危險,再說已經這樣了,現在也不能澄清什麼,索性咱們一口就咬定,事情就是日本人做的,一切都結束之後再說,大不了這個黑鍋我來背,到時候你就說是我的訊息有誤,這一切我忍下了,他們總不能拿我怎麼樣吧,畢竟都是中國人不是。”
一時間我和李隊長都覺得很沉重,卻不想二姐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小海,你慌張什麼,這事情很簡單,別管出手的是不是日本人,但是誰說毒販不是日本人來著,總能和日本人扯上一些關係吧,再說這事情也是他們自己神經過度,到底與咱們又和關係,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到時候事情了了,誰還會再去深究。”
愣了一下,心中始終不踏實,+…苦笑了一聲:“真沒有想到這些世家宗門竟然這樣敏感,聯訊息都不確定就敢派出人手——”
但是二姐並沒有在安慰我,反而悠悠的嘆了口氣,就連三妹臉色也有些沉重,只聽見二姐幽幽地道:“小孩,你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是不會知道的,當時那一場國難對中國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災難,休說國仇家恨,那之前世家宗門有千數之多,但是一場劫難卻是近半的就此寂滅,就連崑崙龍家蓬萊黃家那樣的世外世家都捲了進來,而且死傷頗為嚴重,我曾經參加過三次廝殺,第一次就是先前我說過的,那一次共有各宗門還有一些散人近兩百數,但是活著回來的卻只有不足六十人,至於日本鬼子則有三百多人,一人一屍,最後他們全滅,你說嚴不嚴重——”
頓了頓,彷彿回憶著什麼,接著嘆息了一聲:“第二次是在湖南,那一次日本的咒術師還有不少邪術者,偷襲了國民軍大營,兩萬多人灰飛煙滅,後來各宗門組成敢死隊和日本人在天門山激戰,那一次幾乎雙方都是全軍覆滅,我是在外圍才僥倖逃脫一命,以至於八十多年過去,天門山還有要一處號稱鬼蜮,形成了極陰地,有幽靈谷,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敢進入,那裡面都是當時戰死的元神,被束縛在哪裡,雙方几比那時死了還是不死不休,元神還在對抗,即便是灰飛煙滅,但是雙方遺留下來的怨氣無法消解,依舊在不停的衝突,如果你見到了那種情形,你就知道為何各宗門世家反應如此強烈了。”
“那第三次呢?”我一時間沒有忍得住,還想知道個究竟。
二姐看了我一眼,卻只是苦笑起來:“第三次不就是我們三姐妹戰死三姑娘山嗎,那一次那一隊日本兵之中有五名咒術師,不然我們三個也不會死在那裡,凡是有咒術師的地方,必然有修道之人戰死,當時的慘烈今日更笨無法想象,所謂何處黃土不埋人,天涯遍地是枯骨——”
提起這些事情三妹也是一臉的慘然,即便是不後悔,但是那個雙十年華的女孩子,願意去做孤魂野鬼,但是想起那場國難,至今無法忘懷的就是一幕幕的廝殺和滿眼的死人,鮮血成河,枯骨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