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收著了。”
她說:“所有的事都對不起。”
她說:“儘管沒有資格,可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她說:“就像這樣,永不分離。”
而後當著壞女人的米餑餑便也消失在了湖中。
只有兩句還留在畫面下。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我,你會後悔嗎?”
“無論如何,我不後悔。”
***
那之後的樊邵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去想米曉,好像只要讓小丫頭的樣子在腦海裡停留幾秒鐘,身體的機能就會停轉一般。
只能用工作填滿這樣的日子,只不過受苦的不止他還有他的各位下屬。
雖然樊邵並沒有覺得自己在工作上用力過猛,但看到家姐帶著魚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反應出了,到了該結束逃避的時候。
樊燁說,再心煩的時候就看看魚,那是隻有三秒鐘記憶的神奇生物。
樊邵說,要不你替我打電話給曉曉試試,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樊燁說,要是還忘不了就用餵魚分散分散精力,想一次喂一次。
樊邵說,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打一次不通就再多打幾次。
樊燁說,之前有次她提分手的時候喂死了三缸魚,估計你同情心的含量,兩缸差不多就行。
樊邵說,姐你就幫我試試。
小燁姐終於拍了拍弟弟的手道:“試過了,別想了。我都去找過,親眼見著小姑娘已經跟別人開始新旅程了,你這艘破船也該修補修補離港了。”
一句話,好像抽走了樊邵所有力氣。
原本只是缺了一塊的心,終於空了。
***
這之後的樊邵就開始了餵魚療法。
不跟樊燁說還好,也不知道為什麼,自打跟她聊過之後,米曉的影子就再也沒從他腦海裡消失過。
他在意小丫頭現在的物件,但更在意小丫頭現在的心情。
兩個月前的憤怒終於要消失殆盡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種種行為的內疚、自責。
樊邵現在才發現,自己所謂對米曉的完美照顧是那麼的不完美,給小丫頭的所謂的一切是那麼的寥寥無幾。
炫耀,霸道,自我滿足,自以為是的幻想,不知節制的佔有慾……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根本就不會為了維持自己在其他人,尤其其他女人眼中的形象,說出只是普通朋友的話。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根本就不會看不出在眾人面前一直戰戰兢兢的她只是擔心會做出什麼妨礙他聲譽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就會讓她知道自己在乎每件她送的禮物,感激她為他做的每件事。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他根本可以每次坐著公車打著出租出現在她面前,而不是給她招惹來無端的是非,而從頭到尾在乎有沒有豪車出現的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他就該讓她一直與他並肩同行,而不是讓她只躲在自己身後,像一個附屬品。
一直以來,他根本就沒有問過米曉真正想要的東西,卻還抱怨她不願將心底的事傾訴給他聽。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尊重與安全感,卻還在一味索求她的反應以滿足他假象中付出的體貼、愛護、關心。
而米曉的存在卻從始至終安慰著他,愉悅著他,是他讓自己感覺年輕與成就的源頭,卻不是獨立到擁有足夠信任讓他去傾訴的存在。
他還沒有教會她能夠讓彼此心意相通的方法,就急切地想讓果實成熟。他甚至無法放□段向米曉坦白,卻讓一個小姑娘為了滿足他的依賴感剝落所有防備將過往的傷口向他展示。
*
樊邵越想越慚愧,越琢磨越不安,他從沒想過自己原來是如此失敗的一個戀人。貪婪,虛榮,卻還要強詞奪理,盛氣凌人。
越是這樣想,米曉寬容、隱忍、笨拙、害羞、耍小心思的可愛模樣就越是盤旋在心裡。
於是,只能餵魚、餵魚、不停地餵魚。
原來魚真的會撐死……
可是不過才半個月,往魚缸裡扔東西的習慣就改不掉了,因為同樣改不掉的還有回憶與想象那個小丫頭。
樊邵幾次想去S大找米曉,可再想想身上這些跟隨了自己三十年的惡習,就只好一次次的忍住,再忍住。
又過了兩個月,填魚缸的慣性總算停下來了。可遊戲裡,米餑餑已經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