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個個手持大刀,嚴陣以待。而他們面對的,是身著鎧甲,手拿長矛和強弩的軍隊。裡裡外外總共六排,將整條街道堵了起來。他們有多少人?從這頭到那頭,幾乎看不到尾。少說也有四百多號人吧。六十人對四百多人?即使有白玉堂在,他們也沒有勝算。何況包大人和公孫策手無縛雞之力。
“張衝、範永見過包大人。”張沖和範永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見包大人出來,忙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包大人雙眉微蹙,雙唇微抿,黝黑的臉,不怒而威。他站在驛站門口的臺階上,半眯著眼掃視一圈,最後將視線停在張沖和範永身上。
“張衝,範永。爾等二人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包大人的聲音沉穩而威嚴,即使面對這麼多弦上之間,依舊面不改色。
“我們自然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張衝直視包大人,朗聲回道。
“好。”包大人厲聲一個好字,“那爾等可知,刺殺朝廷命官,欽差大臣可是死罪。而謀逆之罪,更是要株連九族的!”
張衝笑道:“我們知道,不過,我們不怕,因為趙禎他沒有這個機會!”
“住口!”包大人厲聲喝斥,“聖上之名諱,可是你能喚得的!爾等大逆不道之輩,本府定然不能輕饒你。”
“包大人!”張衝雙手抱肩,笑得更甚。“您老人家可是看清了目前的情勢,您現在可是刀下魚,俎上肉,您如何不輕饒我?”
“天理昭昭,你自然難逃法網。”包大人沉聲道,“你若迷途知返,及時回頭,尚是未晚!”
“包大人,在張衝看來,王爺便是天理,張衝只認王爺一個主子。為了柴家的天下,張衝甘願赴湯蹈火,即使要入地獄,張衝也不說一個不字。何況,只是殺幾個人而已。”
“執迷不悟!”包大人看著張衝,一臉決然,頓覺痛心萬分。王爺啊王爺,果真是你,你怎生如此糊塗呢!
“包大人,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在場所有人都會喪命於亂箭之下。即使有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白玉堂在,除了他自己,恐怕也救不下別人。”張衝看了白玉堂一眼,道:“白玉堂,你若輕舉妄動,我可不敢保證弓箭有眼,不會傷到什麼人。”
白玉堂緊了緊握劍的手,站在包大人身旁,盯著張衝,一言不發。
張衝笑笑,似是十分滿意白玉堂的表現,繼續說道:“我之所以不動手,包大人想必也明白其中道理吧!包大人與王爺多年好友,交情匪淺。王爺顧念朋友情誼,不忍見你慘死,讓張衝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下包大人,助他成就千秋霸業。”
“休想!”包大人怒叱,“本府絕不會有負聖恩,你也莫要得意忘形,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張衝笑著搖搖頭,道:“包大人,您的御貓都已經成了死貓了,難道您還指望著他帶著一隊鬼侍衛來救你不成?”
包大人心頭一顫,神色一斂,眉頭緊鎖。難道,難道展護衛出事了?公孫策等人也變了臉色,睜著眼也死死地盯著張衝。
“你把展昭怎麼了?”白玉堂板著臉,冷冷地問道。
“他,死了!”張衝一字一頓。
張龍怒極,喝道:“張衝,你住口!展大人豈是爾等小輩殺得了的!”
張衝看了開封府眾人一眼,笑道:“你們以為,我們怎麼會這麼笨,在王爺大壽之日運送黃金?你們以為,公孫曉雲怎麼會發現柴王府後花園有異?你們以為,展昭趕去食人山,那裡還會有什麼等著他?不過是一堆死屍和上百斤火藥而已。哪怕展昭武功再好,恐怕也在劫難逃。”
張衝的這些話,猶如尖刀一般,一下下戳進他們的心裡,直搗地他們心口千瘡百孔,獻血淋漓。展大人,他們的展大人啊!
白玉堂一言不發,作勢拔劍,卻又投鼠忌器,咬緊了牙關將劍放下。
包大人只覺一陣頭昏眼花,彷彿被什麼擊中了心魂,身形一晃,險些沒有站住。
“大人!”公孫策忙上前扶住。
不,不可能,展護衛他,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步。柴王爺啊柴王爺!你竟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果真是權利慾望蒙了你的眼嗎?展護衛,是本府對不起你,若不是本府心存僥倖,又怎會害你死於非命!本府對不起你……
“大人!大人!”眼見著包大人緊閉雙目,神色痛苦,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眾人心焦不已,急急喚道。
過了許久,包大人才緩緩睜開眼睛,“公孫先生,扶我進去。”
“是,大人。”公孫策隱忍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