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基督教,甚至回教的葬儀樸裴玟也不放過。
可想而知,他就算是賺死人錢,也絕不手軟。
在樸裴玟不懈努力的搶錢手法中,原本奄奄一息的葬儀社在他接收後,短短的一年裡便雄赳赳的昂揚而起,公司員工和利潤增加了原來的十倍,成為首爾最具規模的葬儀社。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只要你來樸裴玟就能做到你滿意而歸,絕不讓人抱憾而終。
阮晨真老夫人八十大壽的黑白照掛在靈堂上方,享年八十四,死於心臟病發,龐大的私人財產導致所有常年不回來的子孫齊聚一堂。
“萬事由我能做成。。。。。。點天天清點地地靈,點人人長生,點主主有靈……孝眷人等大吉昌──”
一個身穿黃衣的道士面色肅穆地對著靈堂念念有辭,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八字鬍是假的,瞧那秀麗的臉,高挑的身形和水嫩的肌膚一看就知道不過二十出頭。
這樣的男人惹得跪在地上的一群女人看得有些失神,正待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淒涼的古琴聲,一名身穿白衣的孝女正執手彈琴。
淒涼的音律令聞者眼鼻泛酸,不到一會兒,淅瀝嘩啦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不小的哭泣聲在靈堂裡響起。
會場有西式葬禮的隆重,以及中式風格的熱鬧場面,禮儀師高聲唱名,孝子孝孫一一上前,一旁的黃衣道士則念念有辭的說著吉善話語。
看來好不熱鬧。
而平時高高在上的富商巨賈、千金小姐們,在這一刻的姿態比誰都低,或跪或屈身的爭先盡孝,眼中卻不時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嘀咕著葬禮何時結束。
落地窗外,幾縷雲絲在明淨的澄空下綿延出淺淡的影子,一名身形如模特般俊美的男人站在梧桐樹下。
他穿著黑色的絲綢襯衣,銀色的長髮隨風輕輕舞動,男人嫵媚的眉眼間氤氳著一抹霧氣般病態的蒼白,他在笑,彷彿一株開在晨曦中的黑色睡蓮,傾城美麗而嫵媚。
“阮熙源你站哪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你奶奶上香!”
上香?
阮熙源盯著眼前頭髮花白的男人,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一生風流又多情的娶了三個老婆,盡享左擁右抱的美人恩。
母親是名過氣的電影演員,是這個男人的第二個妻子,生性懦弱又不懂爭權奪利,即使與人共夫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看父親臉色而活不去看了他,自小照顧他的奶奶對他比較好,父親的第一任妻子見到這樣的場面,怕他奪走奶奶的視線,死後將財產全寄在他名下。
於是,私自在他十歲那年,將他遣送到日本,不許他回韓國。
“等那群孝子做完戲,我會親自送她一程。”
“逆子──你說的是什麼話?”
阮煙廷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有三個兒子每一個都乖巧聽話,惟獨這個麼子不僅脾氣暴戾,性情也冷血,上回還完全不給他面子的逃離名日香家的訂婚宴,簡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
陽光灑在搖晃的樹葉,投在地面的陰影閃爍著細碎的光,阮熙源的銀色長髮搖曳著,拂過他絕美的臉蛋,凝著冷笑的紅唇。
“我來這不過是充個數。”
“父親”二字對阮熙源而言,只是字面上的名詞,沒有任何意義,除卻體內有一半的血緣,看不出有何重要性。
“你在怪我當時將你送到日本,你母親死後也沒告訴你?”阮煙廷陰沈沈地問。
阮熙源沒說話,冷冷地看了眼靈堂裡的“熱鬧”場景,似笑非笑地向另一道門走去,這麼虛偽的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等晚上人走完了他想獨自來。
靈堂裡的哭聲逐漸的小了,阮煙廷的二兒子阮卿羅起身走向門口,看著與麼弟交談完走回來的父親,語重心長地問。
“熙源不肯進來?”
“別跟我說那個逆子!”阮煙廷眼露煞氣地怒吼,眾人瞬時奇異地看過來,他面色尷尬地壓低音量,“不用理會他,這葬禮還沒結束?”
“應該快了。”阮卿羅睫毛秀氣地揚了揚,看向在場中央揮舞來妖孽去的道士。
“人很多嘛──不介意我來要錢吧。”
一道慵懶至極的散漫聲自身後響起,由遠至近的腳步聲迫令兩父子轉過頭,看向來人。
一個身穿高階休閒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走得非常的慢,似乎像是在欣賞這裡的景色,每走幾步就四處打量一番。
風緩緩地吹,他漆黑的髮絲在風中輕柔地搖盪,他懶洋洋地抬起頭,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