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正越來越激動,空氣都在顫抖。
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看不到岸的海上,甚至有一種絕望的感覺,郭純正明明在我身邊,我卻覺得他像是海市蜃樓一般離我那麼遠,我說:“你喜歡休是吧,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只是為了隱瞞這件事,對嗎?”
郭純正方才的激動此刻消失全無,好安靜,好安靜,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安靜過,他握緊的拳漸漸地鬆開,然後幾乎是趔趄著退坐在了椅子上。他開始笑,笑聲很奇怪,更多的像是一種自嘲。
窗外的天空水粉一樣的藍,霧氣氤氳,以前,溫哥華總是以碧海藍天或者斑斕落葉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眼簾裡,今天卻像是被碾過似的,淡藍色的天空多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記。
我這才意識到,已是冬天了。
彼時的溫哥華已經進了初冬,溫哥華的冬季是雨季,總是愛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哭了很久很久,masha在我身邊,拿著一個小瓶子說:“哭吧哭吧,我幫你接著,只是別把嗓子也哭壞了。”
“我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這樣去了呢,更混蛋的是,我壓根就不知道,我真無知。”我嚎啕大哭,想把前二十一年的淚全都揮灑出來。
“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外人是看不穿的,你以為你瞭解她,其實那種瞭解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的生活就像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Masha說的對,一部分人從你身邊走過,另一部分人又會朝你走來,來來去去後,我們快速的翻閱著一生,看到的只是影子。
那之後我很少聯絡郭純正,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把我當成他的小隨從,我一個人去維多利亞觀鯨,去惠斯勒滑雪,去看雨霧濛濛的菲沙河上的帆。
我沒有和安臣斷了聯絡,沈婕妤告訴我他現在在法國很好,他開始靠打工養活自己,他開始成熟,不再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小少爺了。
只是,我想起表姐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哭,那樣深刻的愛,卻在一瞬間灰飛煙滅。愛情就像剝洋蔥,每剝一層,都會流淚。
而我,只是一粒浮塵,以為自己能遊遍這個世界,殊不知,自己那麼小,那麼輕,飄飄悠悠,又迴歸到原地。風起的時候我們相遇,並在風中相伴一程,風停的時候我們落地。
但是,塵埃落地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至少,那些往事已經隨風而去了。
第十七章
程若珊的番外
睡火蓮
那一年程若珊19歲,她的大學是在澳大利亞的一所貴族學校唸的,像很多富家子弟雲集的學校一樣,這個學校也有很多celebutante,雖然這所學校的各種硬體軟體設施都是澳洲最好的,可是學習儼然成了藉口和擺設,公主幫們每天關心的是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和潮流資訊,每天三五成群地開著加長賓利或者林肯出去聚會“哈皮”,珠光寶氣的晚禮裙從來都不乏出現。
程若珊的圈子裡,大多是東方的女孩,都是移民或者留學澳洲的富二代,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都很high,但是程若珊卻不一樣,無論是怎樣嘈雜喧囂的環境,她一直很安靜。雖然她不會主動參與但也從來不會不合群,所以當提議去拉斯維加斯玩的時候,盛情難卻,她也沒有落單地去了。
一行人是乘坐alaum家的專機去的,美女們嘰嘰喳喳和帥哥們哎呀喲喂的聲音不絕於耳,旅途的時間倒也不難熬,等到到達拉斯維加斯風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的十時分了。拉斯維加斯本來就是一個紙醉金迷卻混亂的城市,7月的賭城更是充斥著赤裸的慾望,閃爍的霓虹燈,大螢幕熒光屏,各種流光溢彩的燈光照亮了這個城市,是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初到拉斯維加斯,若珊的好友們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最為著名的sands賭場了,賭場裝潢得堪比皇宮,這裡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大亨和皇室成員、好萊塢明星,也有隻是靠發牌得小費就成為百萬富翁的人。不過到底是學生,他們也不敢玩太大的,起初玩的是最小的碼25美元一把,可是運氣好,五個人中有四個人都翻倍地贏,於是越賭越大。後來折騰了一晚上,幾個人多多少少都沒虧本,就是東道主alaum輸了接近一萬美金,不過他牌品還行,輸了也不像旁邊的人一樣罵罵咧咧,只是心情特別沮喪,可他越是輸,想翻身的念頭越強。
“哎呀,賭桌上沒有常勝將軍,見好就收贏了就跑,我看咱們已經賺得差不多啦,就撤吧。”阿may提議說,她拍拍alaum的肩膀說,“帥哥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