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的房間是西房,後面則是一條從遠處引來的水渠,村子裡吃水幾乎全指著這條渠,不過因為當地自然條件所致。
聽了柱子的講述,我用手撓了撓頭。當地多風,風裡夾雜的泥沙,讓我才到一天,頭上就已經髒的沒法要了。
灰濛濛的人影,這個情況似乎陳磊也遇到過。我想起了自己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影子,當時我覺得可能是個普通的孤魂野鬼,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那麼簡單,纏著陳磊的東西,和柱子遭遇的東西,應該是一種。這種能被肉眼凡胎看到的靈異體,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不過從對方的本事上看來,又不像什麼厲害的角色,想到這些,讓我不禁有些頭大。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陸陸續續的進來一些年輕人,柱子告訴我,這些人都是當時參與拆廟的人,現在他們或多或少的都鬧了毛病,我點點頭,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看出來了,因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腦門上都有個拳頭大小的黑印兒,有兩個人看起來情況要嚴重些。眼眶附近都是青的。
村長也回來了,在他身後還跟著些上了年紀的人,估計是來看熱鬧的,不過這對我倒是無所謂,相反我還真希望看熱鬧的人能再多些,這樣接下來的事兒,或許會好辦些。我把之前沒用完的香牌重新點燃,然後讓眾人圍城一個圈子,接著用香牌在每個人的鼻子下晃幾下,這些人對香牌發出的難聞氣味很敏感,沒多久就開始嘔吐,不過他們的情況要比柱子輕的多,並沒有暈倒的情況發生。
我注意到越來越多灰色粉末狀物體,從這些人的五官七竅流出,小部分落在地上上,更多的則懸浮的空氣中,並且速度很快的朝牆外飄去,我並沒去追,不僅是因為他們移動的速度很快,更因為我已經基本判斷了那些東西的來歷。
醫治眾人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了。
“這後生是誰啊,還真有兩下子。也不知到這幾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哎,我說,你剛才看見有股煙兒從這飄過去唄。是不是我眼花了,好像……”
“小夥子,這幾個後生是不是沒事兒了。”問話的是村長,幹部就是不一樣,總能問到點子上。
“怎麼可能沒事兒,他們是得罪了神明,遭到了仙家的報復,要不是我跟你們這兒的仙家有點交情,這會兒說不定這些人早就沒命了。”我編謊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對付這些質樸鄉親,幾乎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真的假的,你可別嚇大夥兒。那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村正看樣子有點兒著急,雖然他並沒直接參與拆廟,但作為一村之長,要真有神仙怪罪下來,他肯定沒跑兒。
“其實也挺簡單的,我的這些朋友,常年生活在此地,當然要保一方平安,不過你們不識抬舉,非但不心存感念,反倒拆他們的廟宇,所以你們得好好的跟他們賠賠不是,這樣吧,我出面,幫你們說說好話,不過各家得聽從我的安排,我這些朋友脾氣比較怪。無論我做什麼,大夥兒都不能阻攔,不過我在這兒跟大家保證,一定保大家平安無事。”說著我村長擺擺頭,示意他問問大家夥兒什麼看法。
“大夥兒先靜一靜啊,這個年輕後生,不僅是大夫,還是位大仙,柱子眼瞅著都是個快不行的人了,都被他從鬼門關搶回來了,在有村裡這些後生,要沒有這位小夥子,這會兒說不定是死是活,我覺得這件事兒,咱們就聽這位小兄弟的,大夥覺得怎麼樣。”村長此時對我的稱呼已經從“那個年輕的後生”直接轉變為“小兄弟”這就直接表明著一種態度,對我,他至少是信任的。
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村長就是土皇帝,雖然這幾年情況有所好轉,但村長的勢力依然不能小覷,聽村長都發話了,在場的眾人,也沒提出異議,這正是我要達到的效果,因為從陳磊身上得到的教訓,讓我知道在這地方,村民的支援比什麼都重要。
要說陳磊也怪自己,仗著有點文化,根本不屑於和群中打成一片,結果被靈異體報復了,其實他只要稍稍變通一下,拉著廣大群眾一起,勇鬥牛鬼蛇神,來個法不責眾,任憑那靈異體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全村百姓都禍害了。所以說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的完全正確,人民戰爭是人民的戰爭,只有……
見大家沒意見,我很滿意,問大夥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找那些神仙聊聊。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大夥兒還是各自回家吧,想來你們這些肉眼凡胎的,也沒資格見到神仙。那我就自己去了,回見吧各位。”說完我就朝柱子家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