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這時也正好撲到李四身前,睹狀大叫一聲:“死不得!”同時疾如閃電般去奪他單刀。那李四四手一也,原已用足了勁力,雖經白劍喝上,他自己也有心改變意志,奮力收勢,可是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聽他一聲驚叫,甩臂翻身,可是那單刀和鋒刀,還是掠頭而過,但見刀光一閃,鮮血噴射,他的頭向旁一斜,垂了下去。白劍伸出去的手,正好接住了他向前撲倒的身子,李四的鮮血,噴射了白劍滿臉滿身。白劍也不顧自己,伸手一託他的頭,只見他整個的勁項已被切斷了一半,血管也切開了半邊,再一探他的心口,卻並未停止跳止。同時,那李四還忽然哼了一聲,白劍輕輕地放下他,朝指點了他三處穴道,並掏出一瓶藥粉,向他傷處散去……驀地,前方飄來一聲輕笑,道:“別白費氣力了,作還是自己光命去吧!”
白劍一聽附近還有人,而且說話的語氣也絕不是敵人,急忙呼道:“他還沒有死哩!朋友!請伸手幫個忙如何?”暗中那人輕輕的嘆了一聲,道:“我看到了,他還沒有死,可是誰也救不了他的命,你要真有仁心,就快快送他上路,兔得他多受痛苦吧!”白劍舉目四望,他是什麼也沒看到,別人不願和幫忙,他也沒有辦法,可是要他照那人的話去做,他也無從考慮,他只好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心理,繼續替李四敷藥。
忽然,暗中那人忽叫道:“快!快!快躲過一邊,有人來了。”白劍疑神聽一下,哪有半點跡象,心中暗忖笑道:“你不幫忙就算了,何必……”一念未了,他也聽到衣袖飄風的聲音了,猛然一怔,就地一滾,滾到一塊岩石之下,隱住身形。也就在他剛剛滾出動的時候,來人好快,只聽“嗖!嗖!嗖!”從半空中落下三個面蒙白布巾的人。總算他見機得快,他如果起身飛逃,只怕再快的身法,也逃不過來的人耳目。白劍見那三人落地的功力,也著實吃了一驚,自己和他們相比,那簡直不成氣候。
他胸裡抽了一口冷氣,屏息伏地,動也不敢動了。那三人落地之後,目光向李四身上一掃,其中一人冷丁一聲,道:“這小子還沒有斷氣,由不得他。”話聲中,只見他屈指一彈,一點瑩光射向李四,那瑩光一著李四身上,也不見不火燃燒,那李四卻猛地跳了起來,甩著垂在一邊的頭,亂跳不已。
一個快要斷氣的人,哪來這般功力,其身受之苦,可想而知,這時,白劍可不敢再出頭了,想起暗中那人的話,也甚是後悔,沒有聽那人的話早替李四解除痛苦,害得他這時要受折磨,這時,又另一個人的各取出了一個小圓球。那人小圓球一出現,白劍聽得一聲惶急的細小聲音傳入耳中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千萬不能再露面了,唉!……”白劍聽得出來,這人最後那聲“唉!”充滿了怪責他的意味。白劍心味,你也不能怪我呀,我哪能見死不救……猛見那手握小圓球的人,似乎要把那小賀球擲出手去。就在那小圓球出手未出手之際,忽聽一聲清嘯從對面草叢中揚起,接著,一條人影疾速而出,一閃而逝。那三個白巾蒙面人,同聲厲喝道:“你逃得了麼!”三人人身形一閃,便也失去了蹤影。
白劍就在他們身前不遠,竟未看出他們是用什麼身法離開的。嘯聲與吼聲越去越遠,驀地一聲慘號傳來,結束了所有的嘯聲和吼聲,暴風雨後的大地,陡然之間,佈滿了淒涼的氣氛,白劍也倏地垂下了頭,全身起了陣陣痙攣,就像是有人正用一根根的鋼針,向他心坎亂刺。他被自己的良心譴責得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他抽動了一下手腳,輕輕地悲嘆了一聲,抬頭仰望著蒼穹。
這時,層雲縫隙裡,出了幾顆頑皮的星星,向他投來嘲笑的冷眼,暗淡的星光下,白劍一低頭,又看到橫在身前不遠處李四的屍體,這進李四的屍體已縮成了一團,像假風乾了的山雞,不像人形了。白懷又是一聲長嘆,突然放開步子,走進了那他曾住過幾天的山洞。既然回來了,他真忍不住要再進洞去留下值得懷念的最後一瞥。洞內燈火猶在,只是油料將盡,搖曳的火焰,更是微弱了,白劍藉著微弱的燈光,舉目四望,只見全洞都被人翻得一塌糊塗,令人慘不忍睹。白劍在洞中停立了一陣,鼻頭一酸,回身走出洞外,身形一閃,也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十幾里路,天上那幾棵頑皮的小星星,又躬在雲層中去了,大地陡然之間又完全黑了下來。山風又起了,愈吹愈是強勁,四周欣起了萬馬奔騰般的松濤。白劍似是迷失了方向,低冰向著一道山谷奔去,而不自知,山道越來越崎嶇,山勢也愈來愈險惡,加上夜暗如漆,難辨路徑,使白劍走起來大緊艱辛。他已疲備到了極點,可是他沒有想到要休息,肩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