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日這番話,不打擾兩位了……”
說罷,他狼狽地快步離去,不敢回頭,不想在人前暴露出無人知曉的脆弱……
望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阿濤低語:“伍先生好可憐!”
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卻像是已經歷了一世的滄桑,揹負著永無止境的悲苦。
“不,他不再可憐。”俯首在妻子額上印下一吻,聶修煒低語:“因為他以後有我們,我們都是他的親人。”
伍自行疾步而行,對與他錯身而過的聶府眾人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他聽不到他們的親切問候,看不到那一張張漾滿笑容的臉龐,心裡翻滾的,是聶氏兄弟的話語——
是朋友,是兄弟……
肝膽相照,真心以對……
兄弟……親人……
親人……關心你……
他猛然止住疾行的步子,順手扯下身旁一朵開得正嬌豔的花。
“真心?”他恨恨地揪下幾片豔麗的嬌嫩花瓣,“若是親人,若是真心,‘她’怎會葬身火海?‘她’又如何會喪命於那些所謂的親人之手?”
二十歲,正如這嬌豔的花朵,是盛開怒放的美麗年華啊!
可是,卻悽慘地凋零了……
哼!他才不相信什麼狗屁親人!
可……呆呆瞪著手掌中殘敗的花瓣,他不由得嘆息……
心,似乎再也堅強不下去,一道微不可察的熱流悄悄由心底漾發,緩緩浸沒了他的四肢百骸。
世上,還真有親情的存在嗎?
那麼,為何“她”卻死在“親人”冷冷的笑聲裡?
春風輕輕地吹啊吹,吹落了他手中的花瓣,悄悄送他幾縷清香。
他該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春天的花園中,繁花似錦。
一抹浪跡天涯的獨行人影,漸漸融在瞭如畫的景緻中……
“伍自行,沅水人氏,現年二十四歲。十二歲喪母,二十歲失父。因所居之地遭水害,流於南京,以代寫書信維生。後入南京聶府布莊,先為賣布小廝,後因精於帳項,被啟用為帳房先生,直到被招入聶府……”
簡簡單單的身世,清清楚楚地由射月口中吐出來。
聶箸文斜倚榻上,雙手環胸,聽完射月所說之後毫無表情,只一徑地沉吟不語。
“爺,就這些。”合上書信,射月諍候主子回神。
自小跟在二少身邊,他對二少的神態表情早已摸了個清楚,深知主子此時正在思考。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