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詢問的是“今晚吃什麼”的問題。
進食前禮貌詢問,野獸的用餐禮儀。
“……”
“——?!”
下一瞬,還來不及反應,綱吉就被一腳踹下床。呆呆地在地板上躺了兩秒,綱吉邊揉肚子邊爬起來,望著床上鼓囊囊的被褥,神色茫然。爬到床上,他拍了拍裹著被褥從頭包到腳順便蜷成一團的大包,“怎麼了,首席?”
隔著厚厚的被褥,男人的聲音有些失真,“……睡覺。”
不明白阿諾德為何改變了主意,綱吉體貼地沒問,再次拍了拍,“吶,首席你這樣我怎麼睡啦。”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床被子。
遲疑一會,緊裹的被角鬆了下,“去把燈滅掉。”
“好。”
房間重歸黑暗,綱吉摸索著爬上…床,鑽進被窩躺好。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綱吉隱約看到阿諾德背對著他的僵直背脊,想了想,他大著膽子支起身,吻了下散亂在碎髮中的瑩白耳廓,“晚安,首席。”
確信心意完好地傳遞了,他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從後方環住男人的腰,貼著他躺下來。
直到身後的呼吸平緩下來,阿諾德才放鬆下來,微涼的手背貼上熱度不降的臉頰。並非源於羞澀的暈紅,而來自某種令他羞恥的認知。
他竟然……硬了。
就因為這小鬼剛才的表現?!他才應該是遊刃有餘的一方!!
第二天一見到綱吉和阿諾德,Giotto就開始明裡暗裡地觀察兩人,可惜他沒有絲毫髮現。綱吉並不在ABO等級中,而Alpha能被……標記嗎?
腦中閃過一串省略號,Giotto迅速放棄了這能讓他糾結到死的論題。藉故支開綱吉,他詢問自家雲守,“你是認真的,阿諾德?”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好嗎!雖然綱吉把這傢伙壓了他也有種微妙的自豪感啦,但是……還是……
“嗯。”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阿諾德?”居然被正面回答了,Giotto愣了愣,忍不住再次重複,“你知道的,綱吉他總有一天會回去……他可是唯一的第十代。”即使這部分綱吉沒細說,他們都是人精,如何猜不出來?
“那又如何?”
淺發男人反問,“我想做,僅此而已。”
這回答再任性不過,Giotto卻再度愣了一會,今天的阿諾德完全不正常啊,問什麼答什麼簡直……
“可我一點都不想你當我孫媳婦啊!”
感到滲人的殺氣,Giotto才發現他把所思所想說出了口,瞅了阿諾德兩眼,他到底是當過十餘年首領的人,相當不怕死地道,“惱羞成怒?”
被戳中痛腳,阿諾德豎起眉,“你想死嗎,Giotto!”
“喂,如果你當初放縱點,沒準兒子都和綱吉一樣大了啊,阿諾德。”Giotto其實無法理解,“你的理智呢?”別把處事的執拗用到這方面來啊,“法則不會輕饒時空的闖入者,無論願不願意,綱吉總會回去,你們之間隔離的不只是性別,還有時間。到時候痛苦的是誰,阿諾德?”
淺發男人冷笑。
“比起這個,更讓人無法忍受的,難道不是放他離開然後讓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與莫名其妙的人相知相愛,娶妻生子?”沒錯,如果不挑明,他們面臨的只會是這個結局,他一點點培養起來的完全合乎他口味的孩子,最後卻會便宜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傢伙,這讓他如何甘心!
“……阿諾德……”
“他是會離開。”阿諾德說,“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沒人知道他們能相聚多久,難道要讓他把時間都浪費在無聊的糾結上?
那可不是他阿諾德!
被自家守護者又驕傲又硬氣的宣言驚呆了,Giotto沉默許久,眼中閃動著複雜難言的光芒。“所以,”他慢慢地說,“就算在下面也可以?”
“……”
下午,Giotto召集了除雲守和霧守外的所有守護者,五個大男人偷偷摸摸地擠在狹小的房間裡“開會”。
“這次的事態非常嚴重!”
年輕的首領一臉嚴峻,彷彿下一刻就會有數不盡的敵人從地裡冒出來,彭格列即將面臨生死危難。雖然烏青的右眼和嘴角削弱了他的權威感,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宣言。
納克爾下意識挺直背脊,被帶入到緊張的氣氛裡。
G默默移開視線。
即使是首領的忠實擁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