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藍沐冉沒來由地嘆了口氣,伸手推開屬於自己的那扇房門。
清亮的月光下,一切都沒什麼變化,與自己離開時別無二樣,就連草草收拾的筆墨也未曾有任何變動。藍沐冉沒有點燈,而是靜靜地仰臥在床上,感受著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不鎖房門的習慣還沒改掉?”
冷淡而輕柔的聲音響起,微微有一絲嘲諷。
藍沐冉欲哭無淚,想安安靜靜休息一下怎麼就這麼難呢?
“靜玉館主,你們兄弟三個就沒一個正常人嗎?大半夜躲在別人屋子裡很可怕的,會被投訴尾隨哦!”
月光照映不到的角落裡,安坐於輔椅中的玄竹館館主神色清淡,笑意隱隱:“能回到涼城,這表示你已經打破了他的規矩,看來我們之間的約定頗有希望。”
第七十九章 找房子真難
第七十九章找房子真難藍沐冉低調地回到涼城,除了私下和靜玉公子見了一面外再未見其他人,所以第二日一早便趕到紫陽廳,這會兒應該是副城主與館主碰頭議事的時間。
離紫陽廳還有一段距離,爽朗的笑聲便陣陣傳來,常年面癱的赫連靖鴻在時這種情況極為罕見,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藍沐冉加快步伐,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廳內。
“日上三竿才出現,你這隨侍也太自在了,什麼時候讓二哥也給我找個這差事吧。”
赫連靖揚見藍沐冉來了便開起玩笑,笑容燦爛的能氣死太陽,跟冷冰冰的赫連靖鴻正好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
“老闆弟弟,你不好好經營生意跑到這裡幹嘛?那萬兩的修繕費可是沒地方要去,還不抓緊時間多多揩油嗎?”
藍沐冉當然沒忘記那晚赫連靖揚凶神惡煞的臉色,現在彌補已經晚了,能打擊報復的機會絕對一個也不放過!
今天難得所有館主都在,就連長期外出的三城主雲墨城也少見地站在旁邊好看地微笑,與眾人一起集體圍觀兩大鬧將上演歲末好戲。赫連靖揚性格外向直爽,以前開始就是最能調節氣氛的人,即使多年未見也絲毫不生分,剛回到子虛宮便與眾人鬧在一起。
眼看嚴肅的議事變成了耍寶的戲臺,二城主凌一寒一聲輕咳。
“好了好了,有話晚點再說,要不然二哥又該找人下棋了。”提起下棋兩個字,所有人立刻恢復正經,這比被城主罵一頓打一拳要可怕得多。
赫連靖鴻仿若不聞,完全無視掉弟弟的玩笑,如往常一般腰背挺直地坐在椅上。
“去大淵的這段時間可有什麼事?”
“之前有所異動的河西青山門、南劍洛家、山南姑蘇家都已平定,南疆的事務也馬上收尾;還有——”凌一寒掃了一眼藍沐冉,略低了些聲音:“火神教一眾餘孽有半數已死,剩下的也活不過三日。”
凌一寒所說的火神教餘孽正是之前逼得藍沐冉滾山坡那幾人,被林清臣打傷不說,抓回涼城後又趕上赫連靖鴻心情不好,挑斷了手筋腳筋後送到大漠裡暴曬,白天曬一天晚上強灌食水,第二天繼續拉出去暴曬。這樣折磨了月餘,終於是熬不住了。
藍沐冉吐吐舌頭,不管怎麼說這口氣算是出了,多少還要感謝下冷麵城主大人。
“承安寺的老禿驢屍首被人盜走,一聽到要裸身一月,其他和尚也都跑光了。牛鼻子老道已經按照城主吩咐刺成了蜂窩,直到第一百六十四劍才嚥氣,蘇館主親自教導的部下深得其殘暴精髓。”凌晨時分才趕回來的君少遊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連日奔波的跡象。
簡單的幾句聽得赫連靖揚目瞪口呆:“二哥,這些人怎麼開罪你了?下手真夠黑。”
“他們竟敢——”赫連靖鴻隨口接道,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硬生生嚥了回去。“罷了,不說這個。靖揚,這次回來打算長住?”
赫連靖揚聳聳肩,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住多久:“不知道,看情況吧。這麼多年沒回來,多留一段時間也好,反正託某人的福,我那小本經營的客棧被砸了個底朝天。”
“霸著整個大淵驛路十幾家的客棧你還嫌小?看來涼城彈丸之地不夠你鬧騰的。”
“足夠,給我張床能睡覺,萬事好說。”赫連靖揚嘿嘿笑著。
這兩兄弟一個黑臉一個白臉,一個火熱一個冰冷,當真是絕配了。藍沐冉眯起左眼看看赫連靖揚,又眯起右眼看看赫連靖鴻,眉眼間的飄逸俊雅頗為相似,只是這性格簡直天壤之別。
“別在一旁擠眉弄眼。”赫連靖鴻淡淡看向藍沐冉。
哎呦,不是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