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人發條黑布蒙了眼睛,我可不想被這麼多人知道我的二窟在哪兒!”澤漆從袖間掏出一條黑色的布條。
眾人配合地接到手裡,紛紛蒙上眼睛。
“就一個布條而已,我想偷看的話也太簡單了!”白芨邊說邊往眼上系。
“沒把握我還能叫鬼面醫聖?!這布條可是浸泡過秘製草藥,蒙上能讓人暫時失明。”
澤漆說的雲淡風輕,白芨聞言,直接蹦起來,暫時失明?!萬一不小心終生失明瞭怎麼辦?!
一把扯下布條,豈料眼前一片漆黑!
桑諾和百部扶著墨炎祁,緊緊跟在澤漆身後,南宮翎和白芨緊隨其後。
眾人在“黑暗”中摸索約兩個時辰,便聽到澤漆說“到了”。
“老頭兒!我什麼時候能看見啊?”白芨清靈的聲音驚起一片飛鳥。
她被眼前的黑暗攪亂了心神,摘下布條依舊是一片漆黑!
澤漆停下,給眾人的眼瞼上抹了藥水。
桑諾感到眼皮有絲清涼,眼前漸漸泛起紅光,睜了幾次眼,視覺開始慢慢恢復。
心中不由讚歎澤漆的鬼才!
“嚇死我了!”白芨撫著胸口說道。
桑諾瞧向她,那日在擂臺上的白芨,與此時的她大不相同,只不過現在的白芨,更鮮活許多。
有江湖兒女的豪情,更有孩童般的率性。
抬眼處,崖底高聳的林木整齊地立在眾人眼前,澤漆帶著一群人在林木中穿行,地勢越來越低,最後停到一個圓形洞口處。
這一處藥谷,竟然是谷底下的地洞!
眾人對澤漆發掘妙境的本事讚歎不已。
艱難爬下洞,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光不知從何處打來,整個洞中亮堂如明日,洞中溪流湧動,溫暖如春,花朵爭奇鬥豔,白霧繚繞中隱約可見茂密繁盛的綠色植株,不時還能看到青蛙從溪流的岩石上蹦到岸邊。
“不要亂走,我這兒到處都是機關!”
澤漆吩咐好其他人,只帶著桑諾和依然昏迷的墨炎祁進了一株棶木下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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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澤漆說道。
桑諾聞言,面上刷地一下漲的通紅,不知怎的,心底突突亂跳。
又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墨炎祁,但並未拒絕澤漆的要求。
澤漆進了內室開始準備藥湯,桑諾扶起墨炎祁,解了他衣衫上的扣子。
背部的血已經凝固,千瘡百孔的衣衫粘在面板上,桑諾緊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從傷口處扯下粘連的衣服。
桑諾額頭上的汗浸溼了鬢角的髮絲,指尖冰涼,從來都沒有如此緊張過。
一個不注意,便可能扯動傷口,鮮血又重新湧出,她可不敢放鬆。
“扶他進來!”澤漆在內室喊道。
桑諾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手指覆上墨炎祁光潔的肌膚,指尖突然傳來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心幾乎要突到嗓子眼!
深吸一口氣,緩了緊張的情緒,拖著他進了內室。
“你看著他,不停地用舀子往他身上澆藥湯,看好時間,只泡一個時辰,不能多也不能少,結束之後給他穿上衣服,讓他躺床上休息。”說完,澤漆轉身出了門。
“哎,爺。。。。。。”話還沒說完,澤漆“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桑諾回頭望著桶中閉著眼睛的墨炎祁,健碩的肩膀,妖孽般的容顏,溼漉漉的髮絲順著脖頸垂到水下。
桑諾無奈地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地朝他身上澆著藥湯。
濃郁的藥草香氣充盈在鼻尖,室內氤氳著霧氣,桑諾靜靜地看著墨炎祁背上的傷痕,心不由地顫抖。
藥水緩緩順著墨炎祁的身體流下,幹澤的傷口被藥水浸泡地有些發軟,傷口邊緣變的發白,血又漸漸湧了出來。
血混入藥水,衝到了木桶中。
桑諾舉著舀子衝了整整一個時辰,手臂有些微微發酸,時間已到,用力將墨炎祁從水桶中抬出。
“怎麼這麼沉!”桑諾咬著牙,拖了幾次才把他拖到床上。
若不是自己從小訓練,這麼個“龐然大物”真能把她累死!
床上有一套乾淨的深藍色棉布衫,桑諾仔細給他穿好後,緩緩地扶他躺下。
輕手蓋上被子,墨炎祁就像是個熟睡中的嬰孩兒,安穩地閉著眼睛。
桑諾微微一笑,轉身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