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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可是……。”她心裡很不安,不敢看子淵的眸子,那瀲灩的光能戳破她的一切心事,而她更不想……不想看到子淵眼中還留著對連陌的任何情感。

不能,不能……

那個不堪的畫面在腦海中像被定格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揮不開。

她很怕,很怕一生一世都帶著這段記憶過活,那她肯定會痛苦一生的。

子淵望著她的眸子漸漸充滿了悲傷,紫色的悲傷,緩緩流溢位來,像晨間的淡霧一樣飄渺若即若離。

那件事,只有連陌一個人忘了。

他忘不了,阿薰,也忘不了……

身體上彷彿重現了那一天的屈辱疼痛,被男性氣息糾纏住的一瞬間,鋪天蓋地,都是絕望的黑色,身體上像是裂開了許許多多細小的血口,汩汩向外流著血。

疼痛,是一點一滴分明存在的,遍佈每一寸肌膚……

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他被一個男人侵犯過,身體裡的骯髒日日夜夜都糾纏不休。

他痛苦,掙扎,卻越陷越深……

子淵輕輕推開阿薰靠過來的身體,坐的離她遠一些,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驚世的紫眸,掩蓋裡面的自卑和無奈。

阿薰心裡一痛,望向子淵:“如果他真的是連陌,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子淵怔怔地望著自己根根修長的手指,他不知道,就像現在一樣,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雲墨就是連陌,可他這一次,他卻無法向上一次那樣痛下殺手。

已經重獲新生的連陌,就像小時候一樣單純天真,笑容明媚得就像陽光一樣,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伸手

連陌,已經經歷過太多不堪,幸福,現在終於屬於他了,無論多狠的心,都不忍去剝奪。

阿薰咬緊了嘴唇,胸中氣血翻湧,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我明白了。”之後低下頭去,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到達了東豫王在錦都的別院。

那是一座很久沒有人居住的院落,因為東豫王的到來,留守的管家和家丁忙了幾天,才把所有屋子都收拾得乾乾淨淨,欣然等待東豫王的駕臨。

馬車到達,管家已經領著所有家丁丫鬟在大門外恭迎,侍從上來掀起車簾,子淵當先走下去,動作很優雅,一下車,身上的氣場就迷醉了一票人,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子淵回身伸手,對阿薰溫柔地一笑。

阿薰猶豫了很久,放在腿上的手始終都沒有抬起來,心裡像住進了一隻惡魔,傾吐著劇毒的毒液,腐蝕著她的心。

她到底算什麼?從剛才一直起就在想這個問題。

子淵是愛她的,那麼連陌呢?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像一塊多餘的絆腳石。

好想哭,可是在子淵面前絕對不能哭,她不想用淚水把他佔據。

子淵的手還在空氣中伸著,每一根指節都修長漂亮,是上天最傾盡心力的傑作,就連在空氣中,都害怕會化成晶瑩的雪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東豫王那隻手上,氣氛有些微妙,人人都低著頭,不敢接觸東豫王臉上的表情。

那隻手握著天朔的一半江山,卻連一個女人的手都握不住嗎?

子淵緊閉的雙唇微微透出一股蒼白,手指顫動了一下。

就在剛才,她不是還拉著他的手問他喜不喜歡錦都嗎?為何只是一轉眼,她就不願意再伸出手了呢?

難道她也覺得這雙手骯髒嗎?

子淵的神經敏感脆弱,思緒稍微觸碰到那件屈辱的事,所有的事情都變成黑白的,不敢看不敢碰,在這個世界中,他似乎變成一個局外人。

迷香

眸中的紫色黯淡下去,伸出去的手一點一點縮回來,沒有表情的臉透著一種黑色的絕望,他轉過身,一個人走進那座空蕩蕩的大院子。

阿薰從馬車上走下來,低著頭跟著走。

從來沒有見過阿薰的管家和一眾家丁丫鬟都用好奇和不滿的眼光看著阿薰。

這個女孩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東豫王!

要知道,東豫王的那一隻手,是多少人做夢都看不到的,她卻敢不屑一顧,讓東豫王如此失望!

真是該死!

只有一直跟在東豫王身邊的人才明白箇中緣由,人人只能在心裡嘆氣了。

錦都的天空一碧千里,像被水洗過的水晶石,瑩瑩透著純淨的藍色,有幾分醉人的味道。

即將進入冬季的風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