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墨安安的對奏起了作用,她十分仔細的與天子分析了北戎如今可能出現的情況,就差立軍令狀說:我若是說錯了,您老就砍了我。
天子也覺得她說的有理,這才果斷出兵。
墨安安當時會將北戎的情況分析給天子,也是因為她不再將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任務者。
當時的情況,若是大齊受此侮辱還不出兵討伐,百姓會有多失望?
而一個失去民心的國度,又有多少前途?
……
能有如今的戰果,天子已經很滿意了!
下旨讓葉從遜陳兵興塞城,再派遣欽使前去與北戎談判。
總要割點肉下來才是,不然不是白打一場?
若是從前,他下這樣旨意可能會有人嘰嘰歪歪,說什麼上邦之國,當以仁德感懷天下……
意思就是,人家北戎已經很可憐了,咱們怎麼能這樣做呢?
說不定,他的將軍們打贏了,他還需要給北戎送東西安撫一番!
不過,現在沒人敢說這樣話了,只要說了,那就通敵賣國,下去與何氏等作伴去吧!
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好的方向前進。
只是……
天子再次開啟一本奏章,一會兒後,放下奏本,道:“你說,這葉六元到底在萊州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竟是惹來這般多彈劾!”
天子這話只是個唸叨,並不惜需要誰來回答他。
他心中大致也清楚,他的六元國瑞到底做了什麼?
高遐微微垂著頭,這葉六元被彈劾的事兒,是從半月前開始的。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兩本,純粹是個試探罷了。
而天子統統留中,這種近似放任的態度,似乎讓某些人信心滿滿。
可惜啊,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就是個坑啊!
作為天子近侍,神影司指揮使,他本人也收到過私鹽販子集團的孝敬,每年足足二十萬兩。
這些銀子他可不敢悄悄收著,早就報備過了,不過天子只知道他收過孝敬,具體是多少,卻是不知道罷了。
他倒是想不到,這葉六元居然這麼……怎麼說呢?
該說他不守規矩?
那位六元郎,居然千里迢迢將受賄的銀子送給了陛下!
高遐輕輕一笑,真是個忠臣啊!
當然,忠臣這個戳子是陛下蓋的,他對此,不置可否。
不愛銀子,勇於任事,似乎還不貪戀美色,這般人物,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就在高遐想著這些的時候,又有侍者送來新的奏章。
“老祖宗,這是新送進來的奏章。”
高遐輕“嗯”了一聲,接過一摞奏章,還挺多,輕輕安放在御案上。
……
內閣。
內閣輔臣於鼎彥,將手中的條子置於燭火之上,轉瞬便化成了灰灰。
“大人,要不要去信告誡一番?”說話的是於鼎彥的心腹,中書茂懇杉。
小條子的的內容於鼎彥沒有避諱他,上面說的是御史臺彈劾次輔縱容包庇葉六元,將地方弄的民怨沸騰。
於次輔這是被自己門生連累了,茂懇杉自然嫌棄墨安安沒事找事。
“不必了。”於鼎彥笑了笑,呷了一口茶,接著道:“吾這弟子啊,看似衝動,可他真的衝動嗎?吾看未必……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