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安放下手中了茶盞，笑著問道：“叔默兄可知道清河？”

“清河？”穆房年微微疑惑，那地方雖然是一個縣，卻落後的厲害，連京都附近的一個鎮都比不上。

“不錯，就是清河……那個地方雖然破落，但還有些可取之處……”

墨安安這話是替清河謙虛了，那個地方在墨安安看來大有可為。但現在，她若是那樣說的話，卻沒人會信，只能強行謙虛。

“愚弟有一師兄，如今就在清河任縣令……那裡的情況，我也瞭解一些。”

墨安安嘴裡的師兄比她早一科，更是辛家的人，是她老師的另一個子侄。這樣的背景，按說是不可能落到清河這地方做縣令的。這其中，少不得墨安安的作用。

穆房年沒有打斷她，眼神示意她繼續。

墨安安輕聲道：“這清河產鹽！”

“你說什麼？”

大齊產鹽的地方就那麼幾個，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清河產鹽，那麼，這清河縣令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打破頭？

怎麼可能被嫌棄這麼些年？

更何況，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些人是怎麼瞞住朝廷的？

穆房年嚴肅道：“賢弟說的可是真的？”

墨安安淡淡笑道：“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清河靠海，這裡也不是被那些私鹽販子把持……”

穆房年鬆了一口氣。

對於海鹽，他其實也不陌生，這煮海為鹽，很早就有了。

只是，早就沒落了，原因不多。

第一個，則是因為私鹽販子，煮海為鹽雖然成本高昂，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不符合那些鹽販子的利益。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並不能控制朝廷的意志，但他們運氣太好，出了一個好幫手——海賊！

倒不是說海賊有多厲害，能讓大齊退避三舍。

只是這些人很能噁心人。

當初只是在海面上襲擊過往的商旅，朝廷再三派出海師征伐，但他們聽到風聲溜得比誰都快，朝廷派出的戰船很難看到他們的人影……再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大齊終於禁海了！

不知道為何，這些海賊發展的很快！

然後，就變成了如今東南的大麻煩！

當然，即便如此，他們一般也就襲擊一下村落！

但是，普通百姓怕他們啊，這也是清河破敗的原因。越靠近大海的地方，越沒人居住。便是當官的，也不願意來這種地方任職。

所以，還能留在這裡煮鹽的人，膽子還真是不小。

穆房年有些好奇，“現在留在這裡煮鹽的是些什麼人？”

墨安安無奈的笑了笑，道：“我雖然說他們不是私鹽販子，但他們其實也是市場上私鹽的貢獻者！”嘆了口氣，“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從前多是為朝廷煮鹽，然後被逼破產的的一群……可憐又可恨的人吧！”

其實，墨安安也不是真覺得這些人可恨！

但屁股決定腦袋，政治覺悟不能錯。

“到了如今，大概全是那些破產鹽戶的後代了！”

祖祖輩輩什麼都不會，只會煮鹽，但在官商勾結下，這些人連肚子都填不報，甚至還倒欠……

一輩子都還不上，只能逃了！

墨安安也很是不明白，為何會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