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好幾輪,臉黑了,眼睛不太好使,盯著門口的連小天,看了半天,然後眼淚撲的流了出來。伸出枯老的手指,想叫,卻又叫不出。連小天衝上去,捉住手,只叫了一聲“三嬸”。桌子擺在跟前,上頭放了兩個碗,一個乘著紅薯,一個是涼水;三嬸牙齒不好,只有把紅薯磨碎了才能吃下。雙眼一抬,手腳全涼了,臺上貢著一個靈位,後面是一個小罈子,上面寫著“連之遠靈位”連小天楞在門口,腦海全空了。
三嬸掙扎著起身,捉住連小天的手,流水應聲而下,道:“孩子,別難過,你爸沒受苦,沒受痛,他只是操心你,操得心都碎了。軍隊的人說你死了,我就是不信,你爸也不信,都不信,你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你看,你這不是好好回來了麼。”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連小天捉住三嬸的手,連問:“怎麼回事?你爸呢?他人呢?在哪裡?快讓她出來見我……她兒子回來了……”
三嬸抱著他,只是叫“苦命的孩子”。
許久,他還跪在骨灰與靈位前,手上拿起一個戒指,低聲說:“爸,我們不用買個大屋子,只要有個小屋子就好,我不去當兵了,以後守著你老人家。”停了半晌,連小天接著說,“宋道三你曉得麼?他和我一同長大的,我們被分到一處地方了,玩,吃飯,都在一起。他人很好,是我的朋友,我們談得來。我跟他說了,以後一起發財,一起享福。”
三嬸陪在旁邊,安慰說:“孩子,別難過了,你爸一直盼著你回來,早上一醒來就問我,今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