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另說。
其三……便是等季悟回來,讓他給她拿衣服,或者買衣服。
果然哪一個選擇都沒什麼好結果,女人十分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在屋內來回踱步。
下一刻,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男人的手上拿著一個包袱,女人烏黑的眼睛望向他,便見他皺著眉看著她赤,裸踩地的腳。
然後他將包袱往一側的椅子上隨意丟去,就朝江梧桐走過去。
後者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眸底閃過一縷慌亂,但面上力求鎮定,“不許過來。”
男人倪了她一眼,將她攔腰一抱往床上走去,江梧桐下意識的掙扎,卻聽他不鹹不淡的開口,“你昨晚踢了我的腰傷好幾次,現在再傷了,你就給我賠罪一輩子。”
女人怔了怔,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安靜下來。
男人的眸底暗了暗,將她放到床上,“怎麼不穿靴子就下來?”
江梧桐沒心思和他理那麼多,要說昨晚不和他鬥,一來是因為夜深人靜,沒什麼過往俠客助她一臂之力,二來是她的武藝被封住,打不過他也罵不過他,三來……是她被他折騰的有氣無力,疲倦的幾近動彈不得,就差昏昏欲睡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坐在床上看他,“你現在到底是想怎樣?”
“養好傷。”男人回答的簡單明瞭,“養好我的傷,養好你的傷。”
他的視線牢牢的鎖視著她的,細長的指尖纏著她的髮絲,“然後,我們成婚。”
江梧桐扯了下唇角,帶著一絲嘲弄,倒是沒再和他爭成婚不成婚的事情。
如今這般情況,她自己都理不清情緒,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對於曲漓這種強行索要的舉動,感到十分的抗拒和憤怒
“你拿裙子給我,還有靴子,解了我的穴道。”她望向他,“等我回去照看師兄,確定沒什麼大礙,我們來談一下。”
曲漓的眉頭一皺,有些不滿江梧桐將他們的事情,擺放在季悟之後。
但最後還是沒多說什麼,他定定的凝視著她,“要信守承諾,嗯?”
“嗯。”
……
江梧桐被封住的內力被解開,她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曲漓的屋子,回到季悟的房內。
推開門,伍淑華不在季悟的屋裡,卻是意外見到了另一個人,江梧桐眉梢染笑,“朗心?”
葉朗心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衝她嬌甜一笑,“梧桐。”
江梧桐本想問她這是什麼情況,餘光卻是瞥見原本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已經半坐起身子。
他的身後還墊著枕頭,只是右手的袖中,空蕩蕩的,男人的臉色也是蒼白如雪,江梧桐竟差點逼出了淚意,啞著聲音,“師兄……”
季悟的目光中有她,“梧桐。”
葉朗心給江梧桐騰坐,道了句下去拿點吃的上來,便把空間騰出給他們師兄妹了。
江梧桐的眼圈紅紅的,“師兄昏迷了好些日子,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季悟衝她輕輕一笑,臉色慘白可笑容溫暖,“我很好,你用過早膳了麼?”
江梧桐點點頭,她的情緒隱隱有些控制不住,季悟待她如親生妹妹,不論是喜歡她之前,還是喜歡她之後,他都待她很好。
年幼時得不到眾人的喜愛,因為她天資差,師父又疼她,所謂槍打出頭鳥,她被師父師孃捧在手心,自然會有師姐不服。
而那些不服她的師姐們,總是想盡辦法來找她麻煩,她人小,許多事情不懂,或者說,即便是懂得,她也不敢去如何。
在門派之中,輩分是最高的,她是師妹,理所當然的讓師姐欺負。
那個時候,她的飯菜經常會被師姐們換成餿的,吃的是流食豬食,每天扛沙包的時候,力氣過小,而被師父放棄。
能喝的水永遠都是滾燙的,要麼是得跑到山腳下,去打山井水。
最開始,屬於自己的木劍總會無緣無故的斷裂,她隱約知道是師姐動的手腳,卻不敢和師父師孃說什麼,只敢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哭。
可季悟不是,他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出現,以最動人的姿態護她於身後,為她擋去風風雨雨,而只給她展現最柔和的笑臉。
他年紀也不大,武藝只能算是比常人好些,師姐們與他無仇無怨,更是不懼他,他若不護著她,下場根本就不會和她一樣慘烈。
可,他還是那麼做了。
他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