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在這一刻停止。
又或者,這個男人是朝她走來的,那該多好啊!
可是一切的幻想,始終都是幻想,成不了真。
哪怕她在赫連晟要靠近之時,身子一歪,故意朝他倒過去。
赫連晟也並未伸手扶她,而是跟在他身後的部下,好心的扶了她一把。
但即使這樣,在她近距離對上赫連晟那雙幽深如千年古潭般的黑眸時,一顆心還是止不住的跳動。
她今晚能強撐著坐在這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赫連晟在這裡。
可她忽略了,木香這個眼中盯。有赫連晟在的地方,這個女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住他不放。
木香窩在赫連晟懷裡,心裡不爽極了,腦子飛速的轉著。
她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要怎麼報復回去,還得戳中他們的軟肋,這個腦筋,她得好好動一動才行。
晚宴結束的時候,唐皇因為身體不適,由王海攙扶著,先行回宮去了。
可憐的老頭,半邊偏癱的身子,好了一些,就是到了夜裡,還是僵硬的很。
木鳳亭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目送著唐皇走遠,又回來了。
唐皇一走,幾位大臣也相繼離開。
蔣振庭也沒走,在唐皇走後,他起身,慢慢的朝赫連晟走了過去,話是對著赫連晟說的,眼睛卻是朝著木香看過去,“老夫再問你一次,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蔣榮!”
赫連晟將木香拉到身後,凝眉神情平靜極了,“國公大人找錯人了吧,蔣榮下的是刑部大牢,不是本王的府邸,此事你該去問刑部尚書,或者去問皇上才對。”
赫連晟說的滴水露,擺明了不管此事,不僅不管,還可能上去踩一腳。
以蔣振庭的脾氣,若是因為別的事,他早發怒了。
但現在不行,他不能再跟赫連晟把關係搞僵,否則蔣榮真的會死在牢裡。
蔣振庭咬咬牙,忽然擺低了姿態,“襄王,此事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但凡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定然不會推辭,老夫已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是不肯鬆口嗎?”
為了蔣榮,蔣振庭連面子跟驕傲都不要了。
他活了幾十年,風光了幾十年,萬萬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栽在一個年輕後輩身上。
木香想起第一次見到這位威名赫赫的護國公,內力雄厚,衣袍無風鼓動,那時的他,多麼張揚有氣度。
再看看現在,估計是被蔣榮的事情鬧的,人一下就蒼老了,衣袍也不鼓動了,白髮也不飄了,眼晴多了些渾濁,整個就一遲暮老人。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木香的惻隱之心犯了,回頭朝唐墨跟唐焱招了招手,“國公大人既然如此說了,你們倆有啥想說的不?”
軒轅恆見他們說的事,與自己無關,也不好再聽下去,便向眾人告辭,接著就離開了。
至於司空拓,他這會也不知怎的,竟然穩穩的坐著,一邊品著酒,一邊盯著他們說話。
唐焱並未作聲,倒是唐墨先開口了,“此事是父皇定奪,要不國公大人再等等吧,若是可以找到與案件相關的證據,想必刑部一定會盡快審理,儘快判下來。”
唐焱放下酒杯,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蔣公子關進大牢,國公大人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但蔣公子當著許多人的面,殺了朝廷命官,就算父皇不想追究,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恐怕也是堵不住的。”
這兩人說話一個強調,打著正義的幌子,心裡真正的盤算是什麼,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他們說的情況,蔣振庭哪裡會不知道,但知道歸知道,他卻沒有要找他們二人通融的想法。
一來,這朝中真正管事的,是赫連晟。
他們二人手中的兵權不多,除了在朝中大臣們中間,頗有人緣外,並無太多的影響力。
二來,襄王妃這個狂妄的女子,也有她的好用處,瞧瞧現在不就是嗎?
所以,在聽到他們二人如此說的時候,蔣振庭突然對木香抱拳供手,“襄王妃!你可否放過蔣榮,老夫知道他殺了人,罪有應得,他已在牢中受刑一個月,倘若找到證人,審判之後,確定他有罪,老夫定然不會包庇,老夫以人格擔保,到時一定親自送他進刑部受審!”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在讓他脫罪,幾乎是不可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得先把他從水牢裡救出來,否則他定會死在裡面。
木香臉上的